勋这个名字几乎成了一個符号,对他的病症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野马冈之战,呵呵,野马冈之战,你为什么不败呢?
“太傅。”李矩还在兴头上,继续说道:“鲁阳侯这一仗赢得干脆利落,大振河北军民士气,便如当年苟道将迭破公师藩、汲桑一般,神勇盖世。太傅得鲁阳侯,幸矣。”
卞敦差点扶额哀叹。
李矩你搞不清楚情况,就少说两句行不行?
一下子提了苟晞、邵勋两个名字,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这俩可都是太傅曾经十分信重,逢人就夸勇武盖世、韬略满腹,后来又都闹翻了的“爱将”啊。
虽然卞敦也不太清楚为何太傅总和有本事的人闹翻,但闹翻已是事实,你还这么夸,真是想死啊……
你完了。
果然,司马越越听越难受,眼前甚至有发黑的感觉。
回想过往,未尝没有后悔过,也不是没想过如何修复关系。
就在上个月,他还思考过能不能与苟晞和解,重归于好。
幕府之中,也有一些人这么劝他,毕竟苟晞拥兵甚众,又很能打,乃乱世中的绝大助力。
但想到最后,总是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
尤其是苟晞还曾经写信质问他为何言而无信,还质问他为何压下他给将士请功的奏疏?言辞之间非常激烈,态度很不恭敬。
司马越越想越气,于是彻底断了与苟晞和解的念头。
邵勋这个人,老实说他明面上比苟晞恭敬多了。每次召唤都出兵,甚至连私人部曲都带上了,不了解内情的人看了,哪个不夸赞?
太傅你有福气啊……
太傅得邵材官,天下定矣……
鲁阳侯可翼护太傅家门两代人……
太白星精降世,为太傅折服,太傅头上隐有黄云紫气焉……
诸如此类。
被这些人一说,司马越有时候也难免动摇,觉得是不是该与邵勋和解?
但还是与苟晞同样的情况,过不去心里那道坎。
而且,邵勋与苟晞一样,居然不主动伏低做小,低头认罪,不给他台阶下。
伱这样端着,让我怎么原谅你?
司马越其实知道,这叫“心胸狭窄”,不是为人主者该有的品质。
但我就是心中狭窄了,你待怎地?
最近一年,他更是听到了妻子与邵勋的种种传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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