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乏人,不如往投,帮他把基业做大。即便将来仍免不了覆灭,那又如何?大不了一起赴死罢了,我祖宗寝园在此,却不愿南渡。”
“对,求人不如求己。帮鲁阳侯,便是自救。”
众人七嘴八舌,让中年人的心情好了许多,只见他抹了抹眼泪,道:“也罢。我好歹能写会算,昔年也在陈留当过县吏,纵年逾四十,拼着这把老命,也能再帮鲁阳侯十年。诸君共勉。”
“共勉!”众人纷纷应道。
土塬之上,邵勋看着一一落葬的骸骨,亲手撒出奠币,唱道:“人之处世兮谁不贪荣,倏归泉壤兮天地何平……儿女泣血兮号天叩地,尘埋金玉兮永镇桑梓。”
鼓吹手再度演奏。
鼓角之声响彻天地间,回荡不休。
邵勋一一扫过无数新坟,高声道:“大丈夫存身天地间,有所为有所不为。南渡苟安,风花雪月,非我愿也。仗剑屠贼,护卫桑梓,还百姓一个朗朗乾坤,乃我毕生之所愿。尔等若有灵,当助我!”
说罢,抽出一支箭,折断于新坟前,道:“若违此誓,天打雷劈!”
清风骤起,奠币随风起舞,呜呜咽咽,绕其身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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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收敛、安葬、祭奠的行动一直持续到了五月底。
诸县无令长,但豪强父老纷至沓来,拜见鲁阳侯。
邵勋抽时间与他们一一交谈,择其优者充任县吏,甚至安排了几个小士族出身的上佐,待太守卢志上任后,即行文朝廷,请求授官——刺史、太守、县令可以征辟属吏,但无权安排州郡县上佐。
空缺出来的无主之地,主要拿来安置银枪军将士的家人。
他们算是半募兵,吃粮当兵。理论上来说,无需给其家人分地。
但理论归理论,实际上还是要分的,哪怕少少分一点,一家二三十亩,由家人耕种,也能令其生活好起来。
如此一来,银枪军士卒的生活水平,在襄城这一片应该是相对不错的了。
这项工作,邵勋交由卢志、毛二领头,襄城诸县官佐配合,花上三四個月的时间,一一安置完毕。
与这项工作一同进行的,还有阵亡士兵的抚恤以及香火祭祀问题。
“战殁将士有子嗣的多吗?”离开襄城郡的路上,邵勋问吴前。
这摊子事,一直由老吴在管。
“大部分已经成婚。”吴前的两鬓已经一片斑白,身后跟着几个子侄辈,特意带过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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