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回道。
其实他也不知道“门道”在哪里,只是单纯觉得那帮军士学的东西很多,比较厉害。
嗯,你只会耍长枪,但人家既会玩长枪,又会射箭,自然厉害了。
这就是庾亮朴素的认知。
“有众几何?”卢志追问道。
“不知。”庾亮警惕了起来。
这人问东问西,问的还都是核心,让庾亮有些警惕。
当然,他也不太清楚银枪、长剑二军到底有多少人,只隐约知道今年又要扩军了。
卢志不问了。
现在研究邵勋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他也留意了一番。
他发现,邵勋不喜欢像一些人那样动不动席卷几万、十几万大军——成都、河间、东海三王就非常喜欢这么做。
邵勋可能是钱粮不够,扩军非常理性,并且十分注重质量。
走少量精兵路线,还是大量羸兵路线,很难说谁好谁坏。
卢志这次就想亲眼看看,邵勋练的兵到底怎么样。
洛水尚未解冻,两岸的崇山峻岭之间,白雪皑皑,山风阵阵。
卢志一路上就这么看着。
当经过云中坞之时,他先是瞄了眼那座占地广阔,且型制还算不错的坞堡,随后便被残雪覆盖下的麦苗吸引住了。
现在喜欢种越冬小麦的可不多,十亩里面能有一二亩就不错了。
原因很多,但田地贫瘠是绕不过去的因素。
都知道种越冬小麦后,第二年还有时间再种一季杂粮,能多收点粮食。但地力呢?
种得越多,田地越容易贫瘠。
卢志虽然不太懂其中的道理,但他总觉得,地里凭空多收了粮食,地一定也付出了“代价”——就是“贫瘠”了,肥田变瘦田。
两年收三季粮食,大家都想啊,但地力撑得住吗?
卢志一边走,一边思考着。
庾亮的目光则被那些拉出来操练的农夫庄客吸引住了。
刚过正月十五,就要迎来操练。
半个月的时间,能操练三次左右,随后还有别的活计。
他以前不知道农家到底有多忙,有多辛苦。无奈邵勋就喜欢在农田里晃悠,他被迫跟着长了不少见识,现在也知道百姓确实不易了。一旦战争爆发,随意拉丁上阵,又会给农业生产带来多么巨大的破坏。
这么看来,邵勋有些想法是对的。兵是兵,民是民,最好分清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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