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康不置可否,只是盯着胡床看了许久,然后目光一收,理了理思绪后,道:“昨日与你浅论天下大势,今日颇有暇,还想再论一遍。君可知而今大势?”
邵勋端起酒壶,在酒碗里倒了一些,然后拿手指蘸了蘸,在桌上写下了几个词:东海、朝廷、河间、匈奴。
“且试言之。”裴康期待地看着邵勋,道。
这是北方四个最大的势力。
东海王拉拢了不少同脉兄弟,实力最强,虽然他个人实力最弱。
朝廷还是有影响力的,至少可以任命刺史、都督、太守,天下诸州郡还要输送钱粮入京。
河间王坐守关中,虽然眼看着要被攻打,但实力还是有的。
匈奴刘渊已经开国称制了,是北方第一个这么做的,任谁也不能忽视。
至于其他小势力,都在这四大势力夹缝中生存。
听到裴康的话,邵勋又在“东海”二字右边写下了“范阳”、“平昌”、“东嬴”、“宁朔”八个字。
在“朝廷”右边写下了“天子”、“王衍”、“禁军”三个词,写完后,又把“禁军”擦掉了。
“河间”右边写下了“士族”、“张方”两个词。
“匈奴”右边则没写什么,因为他不知道该写些什么。
“为何不写了?”裴康问道。
“实不知匈奴内情。”邵勋摇了摇头,道。
不是不想打探,实在是没这个能力。
收集情报,总要有个据点,养一批人吧?收集过程也是一笔花费,还不小,一个两个点还能设立,几十个、上百个情报收集中心,谁养得起?司马越都养不起。
再者,你在当地有人脉吗?
外地人过去,十分扎眼就不说了,情报收集效率定然无比低下,很难得到多少有用的东西。若外出打探,确定不会被人抓去当奴隶?
这种事,就只能与地头蛇合作。
王衍在这种事上就非常有实力,因为他是天下名士,人脉十分宽广,家族又几代人经营,不是一个没有底蕴的暴发户可比的。
裴康显然也知道这事,于是略过不提了,转而问道:“你写了天下诸多势力,可能推演接下来如何?”
邵勋想了想,道:“欲知天下事,还是得看这些掌权之人想要什么。”
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
裴康微微有些不满,道:“事到如今,还不肯说些实话么?厅中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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