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指着硝烟弥漫的残破营地,以教训的口吻道:“你觉得我残忍?十八年前,若我大周的军队都能以此雷霆手段,屠戮莽原,就算不能灭族,也至少可以在这些狼崽子的心里种下敬畏的种子!”
“大公子教训的是,之后的路程,老奴不会再多言了!”
裘天海点了点头,他无力的叹了口气道:“老奴并非是看不得杀人,只是公子一路上耽搁的时间有些多了,又偏离预定的路线太远,一旦凉州大营遇到莽兵主力伏击,想要回援,怕是有些吃力的!”
他轻动缰绳,走到一名被砍杀在地的尸体前,指了指尸体明显萎缩的双腿,道:“大公子,死人是不会传递多少恐怖的,二十多年前我和侯爷第一次纵马入莽,也曾对如何处置莽民有些争论。
“最后还是侯爷主做,斩杀了所有成年的莽人男子,将尸体全部投入河流污浊水源,烧毁所有的粮草、牛羊、最后将整个部落的妇孺老弱全都割断脚筋……”
裘天海抬头看着姜玄洛的双眸,淡淡笑道:“大公子觉得哪一种选择,更会令莽民感到害怕呢?”
“这……”
姜玄洛被问的一愣。
“大公子恐怕以为老奴在与你比较谁更冷血?”
裘天海摇了摇头,“其实老奴想要告诉你的是,一旦你将敌人的后路全部切断,迎来的只能是敌人十倍、百倍的疯狂。
“当年,侯爷采取这样的手段,的确令所有莽族部落感到胆寒,但退无可退、死亡已是必然之事,反令他们全都疯狂起来,之后的路上,我们遇到的莽族部落,直至战死到最后一人,也绝不会投降认命!”
裘天海说着,挽起衣袖,露出了干枯手臂上的一条长长疤痕道:“你能想象,这只是一个七岁的孩童在我手臂上留下的刀疤么?”
“堂堂大周将军竟对莽民放松警惕,受此一刀,有何可说!”姜玄洛冷笑,不以为然。
“公子,老奴这一刀其实是为了侯爷受的!”
裘天海放下衣袖,“当年那一战之惨烈,我至今回想起来,依然感到心惊肉跳,一千名大周精锐军士全部战死,我与侯爷也早已筋疲力尽,连提刀的力气都没有了。
“对面的莽族部落也几乎全部战死,最后围杀我们两个的,其实只是四个孩童罢了,最大的也不过十岁,可就算面对这些孩童,我和侯爷也没有任何的反抗之力了,那种战到枯竭绝望的感受,若非亲身体验,真的想象不到!”
“还有这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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