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何鳌责怪道:“既然认出是同乡,为何不叫我前辈?”
徐文长:“......”
这话实在接不住了,因为前后辈是读书人之间的称呼啊!
对方是两榜进士,自己连秀才都不是,严格说起来根本不算读书人,这声前辈怎么可能叫得出口?
看着榆木疙瘩似的徐文长,马二感觉自己好心累,又小声提醒说:“既然何老爷待你亲切,你就只管叫前辈了!”
但徐文长还是坚持说:“等在下取得功名,再堂堂正正的认前辈!”
何鳌不以为忤,抚须称赞道:“小哥儿有志气!”
然后何鳌又转向宁绍会馆的吴管事,怒斥道:“你们经营会馆的,须得扶危济困周济乡亲,何敢狗眼看人低?”
吴管事心里很不服气,你何大人先前也没正眼看过这姓徐的,今天又来充什么正义人士?
但没办法,吴管事不服气也只能憋着。
马二这会儿反而充当了好人,“何老爷消消气,别跟这样小人一般见识了!反正徐哥儿也不打算在会馆里住了,以后两不相碍!”
徐文长暗暗叹口气,此刻他的脑子以然很人间清醒。
自己在老家二十年,在会馆住过十来天,这位何老大人都没为自己发过一次声。今天却又如此亲切,所为何来?
在这个世界上,从来不以身份论贵贱、只欣赏自己才华的人,大概只有秦学士一个了。
想到这里,徐文长从怀里掏出一两碎银,扔给了会馆的吴管事,“在下也不欠你的,如此两清了!”
见会馆这边的事情告一段落,马二又对何鳌问道:“何老爷什么时候到的京师?为何不谕示我家老爷?”
何鳌这才简单说了几句:“前两年我在贵州按察使任上丁忧返乡,如今进京,自然是先公而后私。”
马二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何老爷在老家守丧结束,进京谋求起复来了。
不过马二毕竟只是个仆役,对何老爷的事情所知不多,更不太清楚何老爷的状况,也不知聊什么。
所以只能礼节性的邀请说:“既然今日遇见何老爷,不能让我家老爷知道小的我慢待了贵人,斗胆请何老爷移驾去秦府做个客。”
何鳌皱了皱眉头,虽然他也想见见秦德威,但以老师身份主动拜访飞黄腾达的学生,传了出去只怕要被人说成趋炎附势。
再说,因为为某些原因,现在就去找秦德威未必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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