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能想到的后果,严嵩当然也能想到,而且比绝大多数人更早想到。
顿时严尚书毛骨悚然,冷不丁的就感到彷佛有无数刀光剑影,扑面而来!
他们父子都是聪明人,针对秦德威也做过很多预判,可是秦德威的每一步,全都在预料之外!
一次都没有被猜中,一次都没有!
他终于理解了,当初那些直面秦德威的敌人们,有过怎样的恶心感觉!
事情不能这样办!
先前为了避嫌,严尚书一直没有说话,毕竟这是涉及到自家儿子的事情。
但现在真不能再继续置身事外了,严尚书忍无可忍,开口喝道:“慢着!我以为,严世蕃去广东办事是很合适的!”
众人又一次哗然,这严尚书也是个狠角色啊!
见势不妙,立刻做主将唯一儿子送到八千里外,很有种断尾求生的果断。
道理都懂,但有几个人真能下这种决心?
不过在正常情况下,这句话其实不应该是由严嵩本人说出。
比较合理的做法是,由亲信党羽、同盟友军之类的角色,出面说出这句话。
但现在问题在于,没有预案的仓促之下,又没有沟通机会,别人不清楚严嵩的心思, 不敢擅自做主。
那毕竟是把严嵩儿子发配八千里, 没人能代替严嵩下决心。
所以严嵩只能亲自喊出这句话,让别人明白自己的决断,下面才好打配合。。
秦学士仿佛这才彻底清醒了过来,深深吸了口气, 活动了几下关节, 又搓了搓脸。
然后不阴不阳的瞥了眼严尚书,不阴不阳的说:“大宗伯你是当事人之父, 理当避嫌, 不必说话了。”
秦德威作为当事人,有资格出来说话, 并提出质疑, 毕竟正在讨论的事情是他上奏发起的。
严嵩义正词严的回应道:“为国效力,为君分忧,是人臣本分,正所谓内举不避亲也。”
秦德威扭头看向吏部天官许赞, 还是不阴不阳的说:“事情正在起变化, 大宗伯的话都听到了,那么现在廷议情况就是这样——
所有大臣皆不赞同严监生去广东办事, 只有严尚书力排众议, 高风亮节、大公无私, 表率朝堂, 坚持逼严监生远赴八千里!”
“扑哧!”人群里有人哑然失笑。
如果秦德威不说那几个赞美严尚书的形容词, 这句话还接近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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