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整个广南东路从上到下都骂了一遍。
在那篇文章里,李夔记得,这胡飞盘彼时可是信誓旦旦的说——贼首岑探,所聚者乌合之众,所用之乡间愚民,不过数十百余之众。
而官军进剿数月,却不能擒获岑探,只抓了些附从的小猫小狗。
这才多久,就变脸了。
将那岑探,吹成了横行州郡的巨匪,还说他‘每日必啖一小儿心肝,夜必寝一妇人’。
其麾下更是有‘凶悍之众千余,亡命之徒无算’。
但,就算是这样的巨匪,在大宋官军面前,也依然是如冰雪遇到太阳,迅速消融。
将自己半月前的话,当成了一个屁给放掉了。
“相公……”李夔将汴京新报上的内容扫了一遍,低声问道:“这胡飞盘如此反复无常……”
“京城中人,缘何却都爱看他?”
这也是很多士大夫的不解之处。
明明这《汴京新报》的胡飞盘,写的那些东西,粗俗简单,没有任何文学可言。
就连用的字,都是简化字。
更紧要的是,此人经常性的会写一些互相矛盾,立场迥异的东西。
像广南东路一事这般自己抽自己脸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
可汴京人就是爱看!
就连那不识字的老妇,每天都要听人给她念一念《汴京新报》。
实在难懂!
吕惠卿意味深长的对李夔道:“斯和啊,这就是人道之弊!”
“吾之《庄子义》,斯和看过了吧?”吕惠卿问道。
《庄子义》也是吕惠卿在河东时所著,目前写了六卷,计划要写二十二卷,以述庄子之义,再用庄子之义,来解读孔子。
这也是新学的特点——用老子、庄子、荀子,乃至于释教的东西,来解读孔子及其弟子门徒的言行。
李夔点点头。
吕惠卿问道:“此情此景,斯和想到了什么?”
李夔略一沉思,答道:“可是相公所言的【人道之弊,天下沉于哀乐之邪而灭其天理】?”
吕惠卿抚掌:“善!正是此句!”
“天下事,坏就坏在,凡夫俗子不识大义,用私情假义而废大公!”
“当今天下,无圣人表率,故此,这京中百姓,方弃天理于不顾,而逐其哀乐之邪!”
吕惠卿素来高傲,对所有人都是如此,即使是士大夫们,在他眼中,也多半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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