榜的榜眼——上官均。
其文章,苏颂当年看了都是拍案叫绝。
奈何……不如叶祖洽能洞悉风向。
于是,到手的状元就这么飞了。
但,那一年的龙飞榜中,出的最厉害的人,却并非是科举三甲,而是第五名的蔡京蔡元长。
如今,以朝议大夫、龙图阁学士权知开封府。
然后,是同榜的蔡京之弟蔡卞,如今以朝奉大夫,为都大江淮六路转运副使。
兄弟皆为待制!
而且,皆受少主信任、重用!
未来,这兄弟都有机会,拜任两府,甚至宰相!
而当年的苏颂,能任权知贡举,可知,他已是王安石新法团队里的一员。
至少,王安石是这样认为的!
想到这里,苏颂就唏嘘了两声:“往事如烟啊……”
他看向那内东门下匍匐的曾肇的身影,想起了当年的他。
当年——他也曾如曾肇一般,伏于内东门下。
不过,不是谢罪、告罪,而是坚决的驳回诏书。
那一年,是熙宁四年。
李定李资深匿母丧不服的事情爆发。
而他苏颂时任知制诰,负责为先帝起草制词。
一如今天的曾肇!
而李定的除授,是王安石推动的。
但,作为知制诰,苏颂实在无法接受李定的行为,于是,坚决拒绝给李定写词头。
因为这个事情,他被王安石认为,是忘恩负义,也是挑衅其宰相威权。只能被迫出知地方。
拗相公就是这样的。
而这也是苏颂之所以要入宫求情的另一個原因。
虽然说,当年的他和如今的曾肇,是不同的。
曾肇属于捕风捉影,但他有确凿证据。
可终究让他有些共情。
想着往事,苏颂慢悠悠的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
“曾子开本心不坏……只是为人欺骗了。”他轻声说着,以此来说服自己。
正等着,忽地内东门外的宫闱回廊上,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了。
苏颂见着来人,连忙放下茶盏,站起身来迎接。
“张修使……”他远远的迎出去,亲热的喊着张方平的差遣——元祐字典修撰使,这才是对张方平正确的称呼。
工作场合要称职务!
哪怕对方已经致仕退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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