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大了眼睛,看向韩绛。
「左揆,如今市面上,寻常鱼干一斤多少钱?盐价几何?」文彦博低声问道。
韩绛捋了捋胡子,眯着眼睛道:「老夫的仆人昨日,曾和老夫说过,他在市面上,见到的一般鱼干,小的六十来钱一斤,大一点的七十来钱一斤,最便宜的小杂鱼干,甚至只要三十余钱!其言,今汴京百姓,中人之下,皆喜以鱼干熬粥。」
「如此四口之家,一日菜食之费,不过三五十钱!」
「既能饱腹,更能抗饿,京中青壮皆爱。」
「至于盐价,粗盐、劣盐,今已鲜少能见,市面上多是精盐。」
「其言如今京中牲畜,都能吃上盐卤了。」
文彦博听着,咽了咽口水。
他总算知道了,为什么都大江淮六路发运使司的人会安静如鸡了!
原来,这些家伙在挖官家的墙角!
一个个恐怕都在忙着卖鱼干和海盐呢!
想想也是,比起苦哈哈的守着漕运,靠夹带和索要贿赂、敲诈商贾赚的这点小小的利益。
那里有卖鱼干和海盐来的舒服?
一艘从徐州起运的漕船北上一次,他们能带多少海盐和鱼干入京?
尤其是,现在朝廷已经开始在京畿、京西等地恢复蚕盐法。
只要他们可以搞定地方官和皇室派出去的监当官,让那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他们要面对的唯一对手,就只有私盐贩子了。
私盐贩子,那里打得过有组织的漕司!?
所以,一切疑问都有了答案。
漕司现在怎能可能和京东路、两浙路打嘴炮官司?
人家现在是甲方了!
巴结都来不及!
而漕司为什么在整个过程,安静如鸡?
因为他们在做的事情就不能高调,免得让人眼红招来朝廷铁拳。
于是……
文彦博忍不住想问自己一个问题,他低声呢喃着:「官家知道吗?」
漕司可是在挖他的墙角!
榷盐收入,在大宋岁入中的比重非常高!
文彦博记得的,仅仅是解盐一岁就能向朝廷提供超过三百万贯的收入。
便是过去不受重视的海盐,在吴居厚担任京东都路转运使时,其在京东路榷盐,一岁贡献百万贯。
当今官家即位后,拨乱反正,废黜京东路榷盐、榷铁和保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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