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院落一个,租与中司一家,租金嘛……”
赵煦想了想,说道:“象征性的,每年收个一百贯吧!”
像傅尧俞这种人,是不会占朝廷的便宜的。
他连合法的,可以让他自己个人随意支配的正赐公使钱都不会花。
“此外,让户部顺便也依中司的待遇,一样安排相同规格的租房给苏学士……”赵煦想起了他在现代知道的一些事情,对冯景嘱托着。
苏颂和傅尧俞,脾气都一样。
都是那种,哪怕朝廷把饭都喂到嘴巴面前也不肯多吃一口的人。
他们只拿自己应得的俸禄、职钱、料钱。
其他的,属于国家的东西,碰都不碰!
所以,在赵煦的上上辈子的时候,苏颂拜相时,宫里面派去拜相的使者,到了他家都被吓了一跳——堂堂宰相,居然居住在这样的陋巷,左邻右舍,皆是平民,太不可思议了!
这就是儒家思想和儒家信仰的力量。
在这个封建社会,只有儒家的思想和信仰,才能让人如此。
当然了,傅尧俞、苏颂毕竟只是少数。
整个大宋天下,现在不知道有没有一百个类似他们这样的人。
赵煦也不会拿着他们当标准去要求其他人——做不到的。
这世界,大多数都是凡人。
都有七情六欲,也都是自私的。
但,作为皇帝,赵煦知道,他必须让类似这样的人,不受清贫之苦。
这是态度问题!
何况,那是张家的老宅。
拿别人的东西做人情,赵煦素来很会。
……
傅尧俞放下自己手里的文牍。
他揉了揉太阳穴。
他年纪有些大了,精力和身体都不如年轻的时候。
然而,他不允许自己懈怠,更不允许自己休息。
因为,每每当他想要休息一下的时候,都会想起数日前,在福宁殿中,所见到的小官家那双殷殷期盼的眼睛。
他怎舍得辜负?
他又怎敢让官家失望?
官家聪俊、仁圣,是大宋圣主。
而他不过朽木一块,行将就死。
“此案必须查清!”傅尧俞在心中说着。
于是,他低下头去,继续看着手上的文牍。
这些文牍,都是他从大理寺、开封府找到的。
问题很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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