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当今天子的。
人家读的学堂里的老师、教谕,都是从内侍省、天文局、太医局、御药院那边抽调过去的。
换而言之,这个吴安持,打的那里是两个报童?
分明就是打当今官家的脸!
想到这里,蔡京的眼中就露出凶光来。
他看向正要去取口供的王敏,问道:“纲掾(开封府司录参军事的别称——以一府之政,纪纲之掾),权知滑州吴安持,可曾提及报童的身世,言语之中,可曾有过污蔑?”
这就是巴不得吴安持不死了。
因为当今官家,有一个逆鳞——欺负孤儿寡母。
受到官家影响,两宫在这个方面也非常敏感。
尤其是向太后!
最是痛恨欺凌孤寡之人,听政以来,但凡有类似的案子,落到她手里,都是从严从快从重的处置,从不含糊。
李定就是犯了这一条,直接流放英州,编管居住。
曾有望宰执的重臣,就这么轻松的被一撸到底。
听说,他没有被剥麻,是多亏了祖宗以来的传统。
不然的话,肯定是剥麻,甚至追毁出身以来文字。
但吴安持,可没有李定的底蕴。
只要碰到这一条,哼哼!
王敏自是听懂了蔡京的暗示,他鸡贼的很,低着头,道:“似乎是骂过几句‘无父无母之杂种’这样的话……”
蔡京闻言,叹道:“权知滑州,怎如此口不遮拦?”
“吴正宪公(吴充谥正宪)家门不幸矣!”
说着他就起身,道:“此事事涉故宰相之子,本府还是当上禀官家为好。”
王敏咽了咽口水,他算是看出来了。
这位明府啊,是要掀桌子了,直接对吴安持出了杀招。
但这个事情,在那个都头将吴安持带回衙门后,他其实已经被绑架了。
毕竟,带人回官衙的是他下面的人。
这个事情,要是被吴安持翻了,他这个开封府司录参军事也不好受。
搞不好还可能在履历上留下污点,甚至被吏部记下一个过。
若是因此被罚铜、加磨勘就亏大了。
所以,死道友不死贫道。
最好还是让吴安持去死一死吧。
前宰相之子?衙内?
这个身份,或许可以在州郡威风八面,可在这汴京城,却只会是很多大臣的兴奋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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