盆满钵满,买了法拉利跑车和私人飞机。
那么——
如果画作的成功代表权力的成功,那么艺术本身存在的空间在哪里呢?
如果初衷是为了鼓励不向市场妥协的艺术家们而存在的艺术奖项,如今获奖的目的是为了把作品高价卖出去。
那么奖项的意义又在哪里呢?
当阳光洒满了好运小姐和战神阿瑞斯的脸,照亮的是遍地让人们你争我夺的闪着光的金钱。
在人间的遍地喧嚣之中,所谓“佛陀”本人,又去了哪里呢?
安娜读出了这幅画所传达出的那种微妙的讽刺。
不辛辣。
不严重。
宛如意大利面里咬到了一粒未被研磨成粉末的黑胡椒粒。
入口微麻,回味则让评委们微微一笑。
这种程度含蓄表达,挖掘出了作品的内容深度,却不会影响作品本身的参展评奖。
就像英伦摇滚歌手们高呼着反叛上流社会,该在封爵典礼上痛哭流涕,还是要在大英女王陛下面前跪地嘤嘤嘤哭的涕泪横流。
反消费主义的艺术大师该买豪华庄园,还是要买豪华庄园。
艺术社会这种意义上来说,是蛮割裂的。
以画映人?
对也不对。
这真是一个哲学问题。
这幅画的立意与构图,虽然远不如酒井胜子小时候的那幅《所谓“樱花”》来的锋锐、深刻与勇敢,但是比起《武吉知马》用16000只易拉罐所组成的公式化的环保呼唤,明显是更好、更有力量、更不落俗套的表达。
也更让女人喜欢。
而那位德国画家在作品笔触中,所蕴含的创新性,也要比CDX画廊费了大力气,砸了几万美元,搞了一做微缩的锡山模型当做展台,更让安娜小姐耳目一新。
西方的美,东方的韵。
这种将油画和国画的用笔融合为一炉的感觉,让她印象极为深刻。
比起《武吉知马》在这种在艺术世界浮沉多年的国际二、三线中年画家的作品,它输也只是输在了技法的熟练度和作品的完成度上。
《新·三身佛》本身的作品完成度不算特别高。
画面笔触略显仓促。
情绪也略显仓白。
但对于一个试图的勇敢摸索出一种有别人于前人,带着强烈个人气质的特别画法的艺术家来说,它们也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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