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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从机场通道里走了出来。
他全身的颜色搭配很简单,只有深灰与浅蓝两种颜色。
新加坡的七月,气温动辄超过三十度,但机场大厅里的冷气开的很足,所以年轻人上身穿着一件檀灰色的皮肤风衣做为外套。
下身则是一条浅蓝色的裤子。
恰好。
檀灰与浅蓝。
这是机场地面上的贴砖和穹顶之外的天光的颜色。
男人从机场通道走出来的一瞬间,远方玻璃穹顶和地面的分界线,与他的腰线重合在一起。
撞色的视觉效果,让他恍然之间,似是大地穿在身上,天空融在了脚底。
光影斑驳,天地交错。
只有清瘦颀长的影子,被拖曳的很长。
他的出众,就像是身前的摇晃着尾巴的那只狸花猫。
有什么凝固在身体之外的东西,在他们的身边形成了一种幻象。
它远远比原本的身体,那个由十几千克,几十千克的水、蛋白质和脂肪所组成的有机身体更瞩目,更庞大,也更“恢弘”,足以填满机场巨大的空间。
它是气质,是异教似的肃穆,是美少年的人间绝壁。
些许沉静,些许忧郁。
“这样的光影,让我想起了《圣塞巴斯蒂安》。”
老杨身边,一个看上去也是来接机的金发年轻妹子,望着那位从机场通道边走出来的年轻人,轻声用英语说道。
扭着头的老杨,正好看到了这一幕。
他评估了一下对方的身材,又评估了一下对方的颜值。
嗯。
老杨忽然不急着接人了。
“拉菲尔的?很懂画啊,你也是跑过来看新加坡双年展的嘛?”他挺着小肚腩挪了两步路,用深沉大叔的语气开口。
圣塞巴斯蒂安。
他是史诗里,罗马时代著名的美少年。
传说中做为败军的将领,他被罗马皇帝捆在树上,下令用乱箭攒射,但当松开绳索,解开束缚之时。
他却死而复生。
众多油画家,都曾以面对死亡的圣塞巴斯蒂安为题,创作过属于自己的作品。
美术书上说,所有关于圣塞巴斯蒂安的绘画,都极力地展示着他健美的躯体,以及利箭穿透身体时的痛苦与毁灭所给他人带来的震撼和壮美。
杨老师可是正正经经的文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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