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东西不对劲,又不明白。
他脚步僵在原地,不停的舔着嘴角,脸色古怪的跟帕金森犯了一样。
曹老的态度……不不不,应该不是这个。
曹老的态度一直都是很明确很明确的——在新加坡双年展上获奖了,他是我的学生,没有获奖,他还是我的学生。
这话曹轩不让外传。
刘子明、唐宁他们几个弟子不知道,可老杨还不清楚么?
那可是当着他的面说的。
老杨从海关通道里出来,见到刘子明的时候,面对对方的旁敲侧击,他开口所回答的便是自己觉得曹老收徒,已是十有八九的定局。
他没糊弄人家刘公子,它就是老杨的心里话。
如今不过曹老是换成了“这篇论文是真的,我由衷的开心。如果万一这篇论文是假的,我很失望……但我也容他”而已。
大师的气度与胸怀让人钦佩。
却也不至于让老杨潜意识里的直觉发出这么“响”的提醒。
这种感觉已经不是有个小人在无声的呢喃了,而像是胸中有个小人正在他的耳边拿着大喇叭叭叭叭的喊。
“卧槽!卧槽!快看,快看快看,这大妞带劲嘿,真是盖了帽儿了……”
老杨扭动僵住的脖子。
他侧过身。
头一度一度的转过去,望向独自坐在休息厅角落处轮椅上的女人。
他的太阳穴微微一跳。
“呼!”
胸中的那个老牛仔放下了手里的喇叭,满意的吹了吹身旁正在冒着清烟的青铜野战炮,背着小手,舔着小肚皮,溜溜哒哒的潇洒回到了心尖儿上。
“666,帅哦,老子超牛皮!”
事了拂衣去的老牛仔扶了扶头上的狗皮帽子,拍拍胸口的金丝大氅,晃悠着腰带上挂着的镀金小马鞭,对自己说道。
杀手本能,再次正中靶心。
——
伊莲娜小姐手捧着一本《亚洲艺术》的期刊,头发垂落在脑后,坐在机场的落地窗前。
她的皮肤本就极白。
不是白雪的那样的白,而是清澈的白,似是玉纺的细纱飘在清泉里。
曹轩站在树下的时候,会让外人觉得仿佛他是古树交错盘衍间,所垂落而下的一根老枝。
此刻。
安娜坐在窗前读论文,从背影看过去,老杨有一种女人完全溶化在了清晨初升的阳光里的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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