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差。”
顾为经回复树懒先生发来的消息。
他的脑海中,从来没有把树懒先生和他们正在讨论的伊莲娜家主联系在一起,也没有把前几天对方口中富有而令人怜惜,和他“同病相怜”的女继承人。
与安娜本人产生任何的联系。
连一秒钟,一个刹那,一个呼吸间的深思都不曾有过。
并非因为顾为经天生迟钝,而是伊莲娜小姐在电视镜头前的形象实在是让普通人太有距离感了。
高贵,精美,巧夺天工……嗯,虽说“巧夺天工”这个词汇用来形容一个年轻的姑娘,听上有点怪怪的。
顾为经心里就是这般的感受。
雨过天青云破处,夺得千峰翠色来。
她真就像是一件完美无瑕的宋代瓷器。
更重要的是,十足珍贵且风蕴悠长。
但问题是。
有谁会怜惜,一件放在博物馆的防弹玻璃后方的精美瓷器呢?
谁敢怜惜,谁又有资格能高高在上的给她“怜惜”这种情感呢。
那应该是你永远也可望不可及的事物,一件完美夺目的工艺品。
他把视线挪回IPAD的屏幕上,望着台上那个正在演讲的老人。
伊莲娜小姐对着摄像机回眸一望的惊艳瞬间抹杀了不少新闻记者的手机内存,以及摄影媒体人脖子上挂着的索尼、尼康全画幅相机的SD卡空间。
但遗憾的是。
顾为经并没有能够欣赏到这个安娜特意笑给她看的惊艳瞬间。
因为直播的主视角镜头在短暂的在安娜身上停留后,已经被重新推回了布朗爵士的身上。
布朗爵士要是知道,他特意出招给伊莲娜小姐心中埋下的刺,似乎并没有影响到安娜的现场状态。
人家妹子正在那里兴致勃勃的和猫姐姐讨论,有没有看到她新抹的睫毛膏,估计会多多少少的感受到一些丧气。
不过。
他现在已经开始进入了演讲的正题。
“我刚刚说,每当站在在场的很多前辈大师身边,我都会觉得自己是一个正在寻求教诲的年轻人。”
“所以,我今天没有带来任何的演讲题目,只带来了一个问题。关于艺术本源的问题。”视频里的布朗爵士停顿了一下,似是给观众留下思考的空间,“什么是艺术?艺术又是什么?哲学家告诉我们,只有认清自己是谁,才能知道我们将要走向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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