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遇上超常发挥,就能遇上发挥失常,总不能指望一个情绪糟糕到连手都在抖的画家,绘画出多么精妙绝伦的笔触。
顾为经关掉了系统面板。
他不是成功静下了心来,而是顾为经终于绝望了。
一幅绝望的画作同样可以震撼观众的心灵,就像西班牙画家戈雅·卢西恩特斯那幅黑暗怪诞的阴郁的《农神食子》。
可一个对自己画技绝望的画家,则只能画出无比糟糕错漏百出的画作。
比如说,此刻顾为经笔下那些好像密密麻麻颤抖着的小色点扭曲成的紫藤花。
“求求你了,求求你了顾为经,求求你冷静下来好不啊,真的求求你了。”
顾为经绝望的想道。
于是,他真的冷静了下来。
物理意义上的那种。
一盆冰冷的湖水从头被倒了下来。
冰凉刺骨。
仰光三十五度的夏天正午,被这样的凉水一激,顾为经觉得心中有一根绷紧的弦终于被扯断了。
手边的毛笔自由落体式的掉落。
顾为经也无力的软到下去。
他并没有跌倒在身下的草地上,而是跌倒在了一个柔软的怀抱里。
“没事了,好了好了,我们不想了,没事了,已经没事了……”酒井胜子跪坐在草地上,轻轻用指尖理过他的头皮,哄小孩一样的安慰到。
女孩的身边放着一个空掉的水桶。
“对不起。胜子,我努力了,我真的真的好努力,可是可能,我也就真的不是能扮演马奈的莫奈的人。”
顾为经眼神空洞茫然的看着天空,嘴中不住的轻声道歉。
“对不起。”
他被打败了。
“没事的。”酒井胜子轻声呢喃。
“小姐?顾先生还好嘛?”阿莱大叔已经跑了过来,他刚刚就和女保镖,意识到了顾为经有点不太对劲。
只是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艺术家的心理问题。
“你们离开这里,立刻。”
酒井胜子头也不抬的说,她贴心的把顾为经的脸贴进自己的怀中,用手指抹掉对方脸颊上和湖水混在一起的眼泪。
胜子不愿意让顾为经这幅狼狈丧气的样子,出现在外人的眼中。
“他是身体不舒服么?癫痫?需要叫救护车么!”保镖女士手在衣服上搓了搓,建议道。“那是鼻涕嘛?我有纸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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