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花瓣时要用的小楷,勾填叶脉时要用到最小号的勾线画笔。
还有不同的侧锋、中锋、逆锋的笔势的区别。
几近涵盖到了花卉绘画中绝大多数需要用到的技法。
练好紫藤花,就练好了十几种不同的行笔用笔。就像书画爱好者临帖时的“永”字八法,写好了“永”字,就同时写好了横竖撇捺折钩。
想到林涛教授在电话里的指点,礼堂中的顾为经翻过了手中的一页书。
好鸟枝头亦朋友,落花水面皆文章。
顾为经今天恰好读到《天雨流芳》第九章,有关花鸟画与文人情怀的章节。
他看李霖灿先生讲宋人写实,讲唐人写意,讲如何在用胸怀应和自然,讲古人以什么样的心态把笔下的凤尾草叶画的披拂有致,将野草闲花都画的可亲可爱,看得有些入迷。
顾为经手指自然而然的开始在学校礼堂座椅的织物扶手上勾画了起来。
【中国画技法经验值+11!】
【中国画技法经验值+15!】
【中国画技法经验值+12!】
【中国画技法经验值+9!】
……
系统虚拟面板上,不断有一连串的提示消息浮现。
经验条又开始以不快但肉眼可感知的速度,向着职业一阶的终点进发。
明明所读的文字内容并无与绘画技巧的直接瓜葛,顾为经还是能感受到一种潜在的变化升华,在自己手指勾画的无形线条间发生。
“有个电话里的随身老爷爷,真方便。”
顾为经现在每一天都能感受到林涛教授给他布置的练习任务时的良苦用心。
借他人文字意蕴,滋养自己心中笔墨风情。
尤其在他读到明代三大才子之一徐谓徐文长,一生命运坎坷,怀才不遇,只得寄情于书画山水之中,在徐文长所绘的《紫藤花图》中,用放荡不羁的狂草题词言曰:“乱抛乱掷野藤中!”
用此语隐喻自己这枚明珠,被无情的世事和明末黑暗的文人官僚体系抛弃,与杂草混为一谈。
书本上那幅紫藤花蔓的绢画,画的极尽精巧而又极尽寂寥。
尽管这仅仅是书本上的插画照片而非实物,尽管原作绢帛上的矿物颜料在三百多年的岁月变迁中已经褪色成了一汪污色的墨迹。
顾为经还是对紫藤花“紫气东来”这个四个字意象背后所蕴含的花语与情感寄托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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