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则变成了那个在花园里罚站的小男孩。
“你知道嘛?其实今天在我接到那幅油画的时候,我就一直很生气。何必非要我把话说开,让彼此难堪呢?”
安娜的眼神中带着嘲弄:“向我求婚是你自己的意思,还是你父亲的意思?”
“这……”
“难道我说的有错么?”她轻轻的说。
每年自己的生日或者圣诞节,女孩都能收到来自奥勒的父亲克鲁格先生的礼物。
通常会是一只镀金钢笔,一枚礼服胸针,或者一套骨瓷茶具。
从来没有今年这么贵重。
克鲁格先生这样的搞金融的资深银行家不像浮夸的奥勒表弟,日常行事风格蛮节俭严肃的,甚至可以称的上吝啬。
对方送给自己家人的礼物也大概都是这些东西。
安娜的记忆中,
克鲁格先生甚至连书房的天鹅绒窗帘破洞了都不愿意修补。
这类银行金融家每次大手笔的投入都要看到回报,至少都要富有深意。
这次也不例外。
安娜在拧开铝制画桶的一瞬间,就明白了对方想要表达的深意是什么。
一张十八世纪维瑞·勒布伦夫人关于特雷莎公主的油画——这简直是再巧妙不过的关于贵族制的兴衰、家族的荣誉与艺术家命运间的隐喻。
勒布伦夫人因为玛丽皇后的宠爱而成名,又因为波旁王朝的覆灭而流亡。
女画家勒布伦夫人后半生长期过着流亡生活。
她在欧洲战云密布的年代里被人误解为是君主政体的维护者,俄国因为她与波旁宫庭亲密的关系而奉她为上宾,成为了自圣彼得堡美术学院成立以来历史上第一位女性“荣誉教师”。
而画面肖像画的主人特雷莎公主则是这个隐喻的另外一部分。
特雷莎公主的母亲是安娜的老乡,拥有奥地利女公爵头衔的玛丽皇后,以浮华、对艺术的热爱和对社会的无知而闻名。
众所周知,
她死于自己丈夫所设计的断头台,而年仅十一岁特雷莎公主也因为长期的强暴和刑讯而终身失去了生育能力。
从历史学角度来看,
路易十六全家的结局当然并非多么无辜。但至少小女孩的人生命运像是上帝给她开了一次恶毒的玩笑。
当她出生的那刻,她的母亲曾把她抱在怀里,激动的痛哭:“你不是儿子,男孩属于国家,而你只属于我,你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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