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居然笔锋大改。
“两广总督臣杨晟谨跪奏,为遵例奏报清英联合舰队剿红旗匪孽,仰祈圣鉴事,此战大获全胜,一日之内攻克大屿山,匪首天保仔死于炮火,尸骨无存,然我军亦多折损……”
——
海上潮声延绵,昏暗的烛火宛如一点黄豆,摇曳不定,封闭的船舱里闷热难当,床榻上挤满了伤兵,痛苦哀嚎之声不绝于耳,人间地狱不过如此。
两名把守门口的水兵也不时轻声咳嗽,脸色苍白,若是有突发情况,能有多少战力实在堪忧。
那日的黑雨流毒无穷,除了消肉蚀骨之利,更在船上引发了瘟疫,官府的士兵们十有六七都染上了疾病。更有许多人被黑雨重伤,在海上得不到及时救治,最后死于伤口感染。两天的时间加在一起,这样的死法加起来竟有将近三千人之多,几乎赶上了在大屿山伤亡总数的。
“不许上岸?这是哪个杂碎的狗屁混账话。”
把总杨兴业的手臂包了绷带,脸色蜡黄。可人站在甲板上腰板挺直,大氅飘扬,仍旧是一团凝而不散的威风,他铜铃般的眼睛怒视来使,择人欲噬一般。
“放肆。”
那人脸色一板,但听及船上哀声,也叹了口气,没再计较:“这是总督大人的命令,我也没办法,”
“我一向敬重这位本家总督的本事和人品,可眼下我的人……唉,不叫我们上岸寻医问药,一个个都要死绝了。”
来人只得劝慰:“一干伤药补给已经在海上了。叫兄弟们再撑几天,总督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我来还有一件事要问。你们在大屿山上,有多少俘虏和斩获?”
“有个屁。”
杨兴业没好气地白了对方一眼:“我们到了大屿山,那伙贼杀星早就把家当搬了一个空,除了海滩上报废的大船,船坞里带不走的家伙都砸了,烧了。连坛子腌菜都没剩下。”
“这……”
那人为难的沉吟不语。
“对了,洋人把天保仔乘的那艘小船打捞了去,还有半块被炸烂的红帆。”
那人眼前一亮:“要的就是这红帆!南洋谁不知道大屿山红帆是天保仔的标志?见帆好比见人,这里大有文章可做。”
杨兴业冷笑一声:“我说年兄,依你看,这天保仔是死了还是没死?”
那人一愣:“杨把总说笑了,那大屿山一战我又不在场,诶,是你杨把总和天保仔打了照面,怎么问起我来了。”
杨兴业握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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