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重重地呼了口气,把满是老茧的大手放在儿子的头上。如果小孩儿此刻睁开眼,他会看到自己的父亲浑身上下泛起铁矿石一般的亮润颜色。像极了一尊风吹日晒的石雕。
蓝围脖一边给自己的手枪装弹,一边抬头开枪。
伴随子弹出膛的不是火药爆炸的声音,而是一声清脆无比的,宛如金石相击的声音。
7.62毫米的手枪弹贯穿钢铁巨人的头颅,白色的涟漪横着向山间泛开。随后是剧烈的爆炸。
良久。
一片残骸和浓烟中,男人死死抱着自己已经昏迷过去的儿子,才一抬头,滚烫的枪口已经抵在了他的额头。
蓝围脖凝视着男人,问道:“蜃?狰?”
男人眯着眼睛,眼角和耳朵里鲜血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他啐了一口血痰,可依旧狞笑着:“你们他妈命真好。”
蓝围脖再没说话,直接扣动了扳机。
金石击声响彻山林。
“是谁把我带到了这里,带到这里,带到了这里~”
手机传来嘶吼的铃声,
蓝围脖单手扛着昏迷的孩子,另一只手接通电话放到嘴边:“喂?骄老大?”
“马上回北京,参加阎昭会。”
“两个月前不是开过一次么?而且上次我就没去,忙着呢。”
“这次所有的代行者都要到,所有的。”
骄虫特意重复了一句。
“到底出了事?”
“秦安死了。”
蓝围脖瞳孔一缩,手机都没握住掉在地上,可见这件事对他的冲击力。
骄虫的声音仍旧从地上的手机里传出来:“不止倮主,还死了很多人。阎昭会的人员会有很大变动,要有一大群新人要进来,老人的位子也要提一提。你在云南呆了四五年了,老爷子一直很看好你,这次是他叫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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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阎活动着筋骨走下阁楼,心里还盘算着倮主之死的劲爆消息。
倮主秦安,是两年前新上任的两名十主之一,但他的声望,是几十年的时间慢慢积累下来。
羽,鳞,介,倮四主彼此都是老相识,倮主的年纪最小,他是所有十主当中,行踪最飘忽的一位,可在天·甲子九果实中,也有一大批拥护他的人存在。其规模和其他十主的组织无法相提并论,但同样不容小觑,在整个阎昭会中,也有相当规模。
可两天前,倮主在某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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