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别人说这行当损阴德?胡说八道!
那洋鬼子都说,人死升天,咱这是给人升天垫了一步道啊,六~
等会,有生人。
“……”
小二折了。
别他娘废话,你姥姥我眼没瞎!我知道他系着咱的腰带。
慌什么?怂蛋包!
咱砍刘光第那年,是光绪二十四年,六儿,你给算算,那应该是阳历几年?
哦,一八九八年,到今天,整一百年了?
一百年了,就等来一个小崽子……
“还能跑了你!?”
……
油纸包抛在空中,藕片,萝卜丝,豆皮,木耳,大头菜淋了一地。
李阎走进菜市口,腰上绑着黑红色腰带,高瘦身子在街上晃荡,原本红润的脸色异常苍白,宛如鬼魅。
途中遇到胡同的小石狮子,李阎不躲不避,竟然毫无阻碍地穿了过去。
李阎眼前,坐着一个精瘦的小个子老人,脑后还盘着发辫,眼巴前有白发晃荡,脸上的鸡血没有干,正啪嗒啪嗒地抽着旱烟袋。
老头身旁,站着一白脸小厮,神色又悲又怒。
小个子老头把手上的烟袋杆子放下,一双眼皮上翻,恶气森森。脚下一踹,一颗人头骨碌碌滚到李阎脚下,李阎一看,正是自己的人头。
李阎浑不在意,把人头踢开,一步一步走近二人,嘴里说着:
“我听人说。这古人斩首的时候,刽子手趁犯人不备,从人群走出,刀起头落,人头不闭眼,落地之时能眨眼三下,嘴角上翘,有含笑九泉之意。”
“今天,我送您二位含笑九泉。”
回应他的,是小个子老头迎面的刀光。
邓姥姥张舌怒吼,脸上鸡血宛有神性。
……
这是一家雾气蒸腾的苍蝇馆子,灯光昏暗,污水横流,蒸屉里一颗颗人头嘴巴张合,气氛阴森。
围裙上满是血迹的无头厨师瑟瑟发抖,在酒水柜子后面不敢冒头。桌上的两个男人,似乎比它更值得恐惧。
桌上摆满了啤酒,两人对面而坐。
“可以了么?”
男人戳着桌子,身上浓郁的酒气几乎成了标志。
他对面坐着一个穿西服的男人,正全身贯注地盯着手里的红白机手柄,大拇指快速摁动。
蓦地,西装男人手指一停,神色阴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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