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家族人一夜之间被杀了个干干净净。
他听到孩子们在哭,听到惊鸿在叫着父亲救救她,她不要去别人家。
可是他被人绑住了,刀架在脖子上,眼睁睁地看着妻子儿女被带走。
他看到郭问天在笑,看到叶家人在笑,然后就在那些人的笑声中,架在脖子上的刀动了。
他的视线倾斜,从天落地,直到什么都再看不见,世界一片黑暗。
思绪终于又拉了回来,段天德恍然,原来不管当初如何选择,最后的结局都是一样的。他始终对抗不了郭家和叶家,始终对抗不了太后。
想当年苏家都是毁在太后手里,连四皇子都没能保住自己的未婚妻,他段天德又怎么可能绝地逢生。不管走的是哪一条路,终点都是一样的,他留不住自己的儿女。
人就一直蹲在地上,一动不动。
身后不远处,默语和冬天雪也默默地站着,就远距离地盯着段天德。可是盯了很久都没见段天德再有一点动作,连起初哭泣时颤动的肩膀都停了下来。
如此大约半个多时辰,默语说:“好像有点不大对劲,他是不是睡着了?”
冬天雪拉了她一把,“咱们过去看看。”
二人跑上前,推了一下段天德,人从蹲着变成倒着,不是睡着了,而死了。
默语看愣了,“怎,怎么死的?他是不是提前服了毒?”
冬天雪上前验看,继而摇头,“没有服毒,是猝死,应该是悲伤过度吧!没想到德镇段家,到最后竟是这样的下场。”她又想起些事来,“对了,之前段天德不是带着亲信和段家嫡系血脉一起来的歌布么!那些人呢?有没有下落?”
默语点头,“有下落,都死了,从淳于傲把白惊鸿弄到宫里做惊鸿夫人时,就一个一个都杀了。到是那些私兵留了下来,送到了歌布大营去充军。”
冬天雪深吸了一口气,很是感慨:“剩下的段家人已经被接进了上都城,放到了皇家的眼皮子底下看管。他们要是实趣,也能安安稳稳地活。但要是再有异心,东秦也留不得他们。这段家真是造孽,也真是一步错步步错。但说起来,好像也不知道究竟是从哪一步起开始错的,想怨也不知道该怨谁。这或许就是家族的命数吧,跟人的命运一样,有人命好,有人命孬。”说罢,低头去看段天德的尸体,叹气,“正好有他的马车,咱们把尸体运回去吧,好歹是白大小姐的生父,不冲别的,就冲着白大小姐最后的功绩,也值得把他好好葬了。”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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