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的人陷入了一种恐慌当中,对于提美城门外那片国土开始产生了一种畏惧,甚至有人已经开始自我检讨,拼命回想白天里有没有说过对东秦不好的话,这个报应会不会报到他的头上。还有人已经跪了下来,对着东秦的方向磕头。总之,再没人敢说东秦半个不字。
那些嫁到提美城来的东秦姑娘,还有那些倒插门到提美城的东秦小伙子,在一夜之间翻了身。婆家人再也不敢打骂媳妇,也再不敢把女婿当牲口一样使用。
次日清晨,这个消息传到了田开朗耳朵里,是年回同他说的,说的时候还侧面问了田开朗是不是他所为。田开朗把林寒生的派头拿得十足,撇了年回一眼,也不点头,也不摇头,显得神秘莫测。
年回也不敢招惹他,没有人敢在一位蛊师面前造次,只是对白惊鸿的照顾更细致入微了。
车队再次上路,田开朗坐到了白鹤染这边的马车上,理由是他要跟白惊鸿商议事情,是关于兰城和铜城的。年回不便跟着听,便留在了前头那辆马车上。
康学文被田开朗训斥,也给叫到了后面的马车。于是后面的马车就热闹了,冬天雪也摘了盖头,一车人乐呵呵地坐在马车里说话。
赶车人的听觉已经被白鹤染动了手脚,以至于他是能听到车里有人说话,但却完全听不出来里面人说的究竟是什么,只能一脸迷茫地赶车。
提美城的事由田开朗转述出来,冬天雪勾起了唇角说:“活该!”
田开朗也是这个态度,但他们很聪明地绝口不提这件事情究竟是如何做到的,是由谁做的。只有白惊鸿悄悄看了白鹤染一眼,她还记得昨天晚上白鹤染说的话,犯我东秦者,都要付出代价。所以那些人的死是白鹤染做的吧?可她是如何做到的呢?
白惊鸿想起昨日闹乱时,白鹤染一直护着她,时不时地拍那些提美百姓一把,时不时地抓那些提美百姓一下。还有许多人要过来打她,都被白鹤染给接下来。
还有更遥远的记忆,记得白鹤染从洛城回京的那一日,在文国公府里握了她母亲的手。后来她母亲的手肿了好几日,碰一下都疼。当时母亲同她说是被白鹤染给握的,她还不信。可如今她是信了,想来当初白鹤染还是留了情面的,不像对歌布人,一碰即死。
田开朗说:“提美城的人认为那是诅咒,是诋毁东秦的诅咒。这样也好,是该给他们些教训,昨儿那场面,我真是下蛊的心都有。”
冬天雪握了握拳,“什么时候能痛痛快快地打一场,那才叫过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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