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头有一块空地,能站十几个人,人们在船舱里闷久了就都会到这里来站一会儿。
白鹤染到时这里已经有很多人,她跟默语好不容易寻到一处地方站下,便听到边上有两个人正在那小声地说话。她二人耳尖,清楚地听到其中四十多岁的男人说:“这一趟走得真是太晦气了,本来还想着上京一趟,在文国公府里住住,待回来的时候那位国公爷怎么也得给咱们带点东西回去,这大过年的应该还能给些银子。可是没想到居然出了事,害得咱们城都没敢进,陆路都不敢走,只能坐船。这船可真憋屈,舱那么小,下了地就出屋了。”
“唉,也是人算不如天算。”接话的是个比他年轻些的男子,也有个三十来岁,“洛城的日子不好过,想着到京里去打打秋风,结果秋风没打成,差点儿把自己给打进去。不过我一直都不认为到文国公府就能得着好处,那位文国公有多扣咱们又不是不知道,这些年何时见他接济过洛城白家了?咱们还白给他养了三年女儿,吃了咱们多少大米,他都还没给银子呢!”
“别提那丫头了,人家现在是公主,可不是过去那个任由搓磨的小倒霉蛋了。听说这次郭家叛变是那个丫头镇压下来的,你说她怎么突然就有那么大的本事?这事儿太邪门儿了!”
“确实邪门儿。”边上的人点头,“可能过去是在藏拙吧,但早知道她有这本事,在洛城时说什么也要对她好点儿。现在就不行了,便宜没沾着,还惹了一身腥。不过也好在有那白鹤染顶着,不然一道诛九族的圣旨下来,咱们洛城也一个都跑不了。”
“嘘!”四十多岁的人竖起食指,谨慎地摇头,同时也往四周看看,目光还在白鹤染和默语这里落了一会儿,最终也没看出究竟,然后才又小声跟同伴说,“你不要命了?这么辛秘的事情咱们心里有数就得,可不好说出来。祸从口出,一定要记住了。”
边上的人连连点头,“是,大哥,我记住了,是我口误。不过心里不平衡是真的,家里有位文国公,不但没沾着光,还净跟着倒霉了,你说这叫什么事儿?”
那位大哥也不知道这叫什么事儿,只能接连叹气。
白鹤染认得这二位,他们是洛城白家的人,但并不是主宅里的,而是老太爷的两个庶子。岁数大的叫白兴光,是大哥,岁数小点的那个小白兴启,是三弟。
还有个二哥白兴照从前来过文国公府,跟她找过一番别扭。
她在洛城住了三年,到第三年时,洛城白家就分了家,把两个庶子都分出去单过,就留下嫡子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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