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丫鬟递过碗来,她用银勺子从里面舀了三勺到碗里,又小心翼翼地把药罐子盖上,放到桌边,还特地让岐黄看着,任何人不许靠近,怕磕碰着。然后才把碗递到红忘面前,“哥哥是自己吃还是我来喂你?”
许是闻着这味道实在好闻,红忘早等不及,一把就将碗给夺了过来,囫囵地说了句:“我自己吃。”然后一仰脖,咕噜噜一口就全吃了下去。
锦书看着红忘那张跟吃了死孩子一样血淋淋的嘴,心下又打了个哆嗦。一时间都在思索这药究竟是用什么煎制而成的,虽然闻起来馨香,但那沾嘴的颜色怎么看都像是血。
白燕语和君灵犀其实心里也闪过疑问,但她二人对白鹤染是完完全全的信任,所以根本就不会去考虑到底喝的是什么东西,总归是药就对了。至于那血淋淋的颜色,没准儿是猪血羊血什么的,民间都有用动物的血制成菜的,入药又有什么好新鲜。
怪病就得怪药医,药越奇怪说明病治得越好。
两人抱着的是这样的想法,而此时的红忘已经有点儿困倦了,人懒洋洋地窝到被子里,撑着眼皮子看了这些人一眼,终于渐渐睡去。
白鹤染冲着身边的人挥手,示意大家都出去。人们没有一个敢说话的,一个个轻手轻脚地离开,只留下白鹤染一个人在屋。
有丫鬟事先给她在榻边摆了张小桌子,桌上放着倒好的茶水,省得她读书读得渴了。
白鹤染将一本书捧在手里,这是她从国公府带出来的东秦简史。
自从来到东秦,她事情没少做,书也没少看,且能被她看的书都是精挑细选过的,就是为了了解东秦,了解她脚下踩着的这片土地、这块大陆。
她想过,红忘现在跟她当初是一样的状态,都是对所有的一切都浑然不知,何为东秦,何为无岸海东岸他统统都不知道。所以她认为,在强行灌输给红忘无限的知识之前,必须要先把生存的环境给他讲解清楚,让他先对这个世界有一个整体的认知。
白鹤染念书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够红忘入耳,自己也不会太累。这本书从无岸海开始讲起,说到东秦建朝之初,再说到历经几位皇帝,一直到现在这一代,都讲得十分全面。
她一点点道来,在说到此朝时还会添加一些自己的见解。榻上的红忘双目微闭,似睡非睡,似醒非醒,听肯定是都听进去了,但是不能立即就融会贯通。
白鹤染知道,现在就像在输液,这些知识就像药济,一点一滴地进入到红忘的脑子里,慢慢渗透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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