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将家谱从祠堂供位上取了下来,一页页翻开,终于翻到了白兴言这一支。
她看着上面的名字,看到叶之南,看到白惊鸿,看到白浩宸,看着看着就笑了。
上都府尹韩天刚派了掌管户籍的孙师爷前来为证,孙师爷看到老夫人刚刚还一脸凄哀,这会儿突然又笑了,他不明所以,忍不住问了句:“老夫人,您这是怎么了?您笑什么?”
老夫人看了看孙师爷,再指指手里的家族谱,笑着说:“您看看,到了这一支,这名下长子长女居然都不是我白家血脉,早先爵位世袭制还在时,我那儿子居然还要将这世袭的爵位给了这所谓的长子,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这难道不好笑吗?”
孙师爷赶紧配合地也笑了起来,“老夫人说得是,的确好笑,国公爷的确是糊涂了。”
“哼!”老夫人冷哼一声,“他不是糊涂,他是瞎了心!是昏了脑子!打从这三人进门,我文国公府就开始了长达十年的虚假繁荣,人们只看到白家娶了叶家的女儿,娶了太后娘娘的亲侄女,娶了郭老将军的外孙女。却又有几人还记得,文国公的发妻就一头撞死在国公府门口,又有几人记得,文国公府真正的嫡女,正被关在一间昏暗不见天日的小屋子里,吃着馊掉的饭菜,盖着没有棉花的被子?文国公府远没有外人看到的那样繁荣,恰恰相反,他已经腐烂到了根子里,已经无可救要,已经失去了全部的灵魂。”
她从下人手里接过笔来,沾了墨汁,认认真真地,一下一下地将叶之南、白浩宸、白惊鸿三个名字依次划去。当最后一笔落下时,当这三个名字被黑色的新墨彻底掩盖时,老夫人眼里的泪再也忍不住,一行行地滚落下来。
白兴武走上前,搀扶住他的母亲,低声说:“都过去了,今后就过白家自己的日子,跟姓叶的和姓段的都再没有关系了。就是可惜了他们吃我们白家那么多年粮食……”他说到这儿,看向了白鹤染,“阿染你往后若得空,可得记得跟段家把那兄妹俩这些年的伙食费给要出来。你爹娶那叶之南咱们没话说,可带两个拖油瓶就是她的不对了,而且拖油瓶还反客为主,真把自己当大少爷大小姐的。不但吃白家的粮食,还花白家的银子,吃穿住用哪一样不需要开销,这笔帐可得跟段家算清了,不能让咱们白家吃这个哑巴亏。”
他的夫人谈氏也跟着开了口:“从前那白惊鸿……哦不对,现在应该叫段惊鸿,那段惊鸿养起来可真是废银子,从小到大穿的戴的都是最好的,她头上的一根簪子都能顶得上我们整套头面的花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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