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堂里弟弟妹妹跪着,长辈们站着,管家白顺站在府门口接待前来吊唁的宾客。
做为死者的父亲,白兴言今日是被重点照顾的,下人端了椅子给他坐,他就坐在白燕语的棺木前不停地哭,手捂着脸,也没人看得清是不是掉了眼泪。
前来吊唁的都是京中高门贵户的夫人小姐,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白兴言瞅着这些人进来,心里挺酸的,因为他从来没留意过白燕语居然结交了这么多人。
以前总说白燕语管着个胭脂作坊是小打小闹,可如今他才反应过来,那哪里是小打小闹,人人都知道胭脂铺是白鹤染跟皇后娘娘合开的,那么京里稍微有些头脸的女人们肯定是疯抢着去捧皇后娘娘的场,所以连带着白燕语的人缘也跟着水涨船高。
他的国公府里,一个女儿是公主,一个女儿是未来的九王妃,还有一个女儿跟这么多权贵保持着良好的关系,这要是这三个女儿都跟他一条心,他的日子该过得多好啊!
白兴言想到这里,鼻子一酸,是真的哭了。但他不是哭白燕语的死,而是在哭自己的命。
门口不停有小厮高声喝报,报的都是某某府夫人小姐到,他听到了许多官宅府邸的名字,什么左相右相家里的女眷都来了,甚至许多跟他在朝堂上唱反调儿的人也派了女眷上门。
他心里愈发的酸了,想他如果也有这么一天,都不知道会不会来这么多人,白燕语的人缘比他都好,这让白兴言心里很不是滋味,还暗骂了白燕语好几回。
来吊唁的人自然是都往灵堂走,白兴言看着这些人越走越近,看着这些人上前不停地安慰红氏等人,渐渐地就看出不大对劲了。
这怎么回事?文国公府办丧事,这些人是来吊唁的,那进了灵堂来第一件事肯定是应该给死者上香了,最不济也该行个礼,这是最基本的礼节。可这些人进来之后居然看都没往白燕语的牌位和棺木看一眼,一个个的只管往红氏身边走,还有蹲下来安慰白蓁蓁几个孩子的,就连谈氏和关氏都得到了不少安慰,这是怎么回事?
他听到有一位夫人拉着红氏的手说:“你也别太难过了,摊上这样的事儿谁都不乐意见,可是既然摊上了也没办法,咱们做女人的也只得面对。唉,你也是可怜,白瞎了你这么好看的容貌,下半辈子却要伺候一个疯子,真是难为你了。”
白兴言都懵了,红氏也懵了,但她看到了那位夫人说话时冲着她眨了眨眼,聪明如红氏,哪里还能不明白这里头有事。于是便把话接了过来:“多谢夫人体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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