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染将盒子接过,想了想,将盒子放到了品松的枕头边。既是用命护着的东西,必然重要,她不猜,也不看,只待品松醒了自己处理。
东宫元命人取了金针,整整九九八十一枚。他告诉白鹤染:“这是咱们去青州期间,夏神医为师父打制的,制好之后就送到了今生阁,方便您取用。”
白鹤染点点头,“改天要去拜访夏老,半年未见了,他又做了金针,无功不受禄,这一定是憋着跟我套针法呢!”话说得清松,手下动作却不停。
金针泡酒,用镊子取出再放在火上燎烤,同时告诉东宫元:“并不是每一次施针都需要严格消毒,但在有条件的情况下还是消一消更好。”
话说完,十针齐出,在品松的心口处摆下了一个三角形的针阵。
品松醒来,是半个时辰之后。结针阵之处从最开始的淤青渐渐变淡,直到人醒来后,身上所有泛青泛黑的地方都恢复了本色,东宫元便知,这毒是全解了。
冬天雪轻轻说了句:“主子的医术真是奇妙。”但东宫元没吱声,因为他见过白鹤染令江越宛若新生,这样的小伤小痛在他眼里便也不算什么了。
刚醒过来的人起初没反应过来自己在哪儿,也没回过神来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目光转动,把身边的人看了一圈,随即“呀”地一声,终于想起来自己是谁,但却不知自己在哪。
但是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看到了白鹤染,那就说明他已经安全了。
品松长出了一口气,手动了动,像是要找什么。可当他触到自己皮肤时,一下就惊了。
他身上伤口太多,血已经跟衣裳粘在一块儿,今生阁的药童将他原来那身衣裳一点点剪了下来扔掉了,白鹤染施完针后又有大夫来处理了外伤,所以此时品松上半身是未着寸缕的。
这可把他给吓坏了,当时就惊出一头汗来,“王妃,公主殿下。”品松说话都哆嗦了,“我的衣裳呢?你们是在哪发现的我?发现我的时候我是什么样子的?有没有衣裳?”
他挣扎着坐起,扯开了几道伤口,疼得直咧嘴。但他这种人哪里会在意裂几道伤口这样的事,身上的毒解了,精神头够用了就行,至于疼不疼的,那都不重要。
东宫元看不下去,上前去扶了一把,提醒道:“有几处伤口挺深的,见了骨,你如果再不当心,我师父可就白费力气为你医治了。”
“我着急。”品松急得一脑门子汗,“你们快跟我说说,捡到我的时候我是什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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