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你儿子一次又一次地对人家下杀手,哪有这么恩将仇报的?
不过这话他只敢腹诽,却不敢说出来,于是只默默地到殿外去请了白蓁蓁。
在返回清明殿时,于本想起之前的尴尬,想起白鹤染跟老皇帝对话时,他总会产生那种“你知道得太多了”的危机感。看到了皇上如此低声下气,如此挫败的一面,自己会被灭口的吧?所以当时他一直在提醒自己,但凡有机会出去,一定不要再进清明殿。
可是这会儿他却犹豫了,原本可以借着接白蓁蓁的机会留在殿外的他,也不知道搭错了哪根劲,居然又神使鬼差般跟了进来。
直到站到了老位置时,番然醒悟,当时就恨不能抽自己一巴掌。
怎么就那么八卦呢?为了听墙角,命都不要了?
但是再想出去也晚了,再加上那颗八卦的一直蠢蠢欲动,他再也没能走出清明殿,就站在老位置上等着吃瓜看戏,同时心里也分析着,这回老皇帝又要拿什么来赔?
白蓁蓁已经走进清明殿,就站到了白鹤染身边。她习惯性地先跟白鹤染对视了一眼,看到白鹤染递给她的一道鼓励的目光,心下大定。
于是扑通一声往地上一跪,当场就抹起了眼泪。
白蓁蓁哭了,从最开始因为紧张有点儿放不开,一直到慢慢地打开了紧张的局面,开始由啜泣变成大哭,最后干脆变成了嚎啕大哭。
不但哭,她还一边哭一边陈述着一个让老皇帝脸都没地方放的事实。
她说:“都说媳妇儿不好当,都说一下婆家深似海,从此娘家是路人。可是,未来的父皇,我这还没嫁呢,婆家就要把我娘家给灭了啊!未来的父皇,我娘亲跟您好歹也算是未来的亲家,可是您的儿子为什么要对您未来的亲家下杀手?这到底是个什么逻辑啊?未来的父皇,臣女我才十二岁,我弄不明白这里头的弯弯绕绕,但我就知道我娘亲被您儿子给捋劫了,不但吓得失了魂一般,身上的八只镯子、六根簪子、八枚戒指、两枚扳指,还有项链耳坠挂坠脚链什么的,全都给洗劫一空,这到底是要干什么啊?”
白蓁蓁哭得那叫一个惨,“未来的父皇,您儿子要是缺银子,大可以跟我们说一声儿,看在是未来亲戚的份上,要别的没有,要点零用钱花我们还是给得起的,犯得着大张旗鼓地把人给捋劫了吗?我娘是个妇道人家,这身为人妇却被男人捋劫,您说要我娘亲怎么活?我娘亲现在就在红家寻死上吊呢,我拦都拦不住,这可怎么办啊?呜……”她又哭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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