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染的出场有些出乎白兴言的意料,因为她是拎着酒来的,一人一坛,都是陈年佳酿。
白兴言看着她递过来的酒坛子,虽然接到了手里,但却实在想不明白这是几个意思。
不是来兴师问罪的么?为什么还给酒喝?莫非是断头酒?
听说牢里的死囚在行刑之前都流行喝断头酒,意思就是临死之前最后一碗酒,意在送行。传说喝了断头酒之后,砍头不疼,黄泉路上的酒差也会因为那一身酒气而不愿意招惹。
不过这酒也不是官府衙门的义务,更不是每一个死刑犯都能喝得上的。想有断头酒喝,首先得有银子,其次还得有地位,否则你就是使了银子也没人管你这个闲事。
白兴言看着手里的酒坛子就想到了断头酒一说,身子抖得更厉害了。
然而白鹤染却并没提白天里说的那个事儿,她只是将酒放到桌子上,自己也拽了椅子坐到桌面,跟白兴言面对着面,酒坛一举,率先喝了一口。
白兴言有点儿懵,这到底什么意思啊?
“喝吧!”白鹤染说,“酒里没毒,我还不屑于用下毒的手段来解决你。”
“那……你想如何解决我?”白兴言终于问出了心中所想,“阿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可是我不能说,我真的不能说。阿染,我不是为了自己,我是为了白家所有人。不只我们国公府,还有你二叔家,三叔家,所有九族之内的白姓人都得跟着掉脑袋。阿染你能明白吗?不是我不告诉你,是我不能葬送了全族人的性命!”
他说到这里竟掩面痛哭起来,“我也不想杀死自己的儿子,我也舍不得那个孩子,可是我能有什么办法?他们不会放过我,不会放过我们白家,我要是不听话,所有人全都得死。包括你,也包括你的生母。阿染,我是没有办法,牺牲那个孩子就可以保下全族,换了你你会怎么做?是留一个,还是留全家?”
白鹤染仿佛没听到这些话,她只是将酒坛子往白兴言面前又推了推,“喝酒。”
白兴言抬头看她,半晌一跺脚,抓起酒坛子往嘴里猛灌了一气。灌完之后胆子似乎大了些,至少身子不再发抖了。
“阿染,我也不想杀死自己的儿子,我是被逼的,当时的情况你不清楚,我也不知道老夫人跟你说过多少,但那时候我要是不杀了那个孩子,白家就会大难临头。”
白鹤染的眼睛眯了起来,这个父亲,到了这种时候还在套她的话。老夫人?这是在试探她这个消息是否真的从老夫人那里得知。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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