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说,白家?”
庄先生挑了挑眉,没有明说。
但两人都心知肚明。
两个孩子之间,朝夕相处,可能心念懵懂,不明心迹,但渐生的情愫,他们这两个长辈看得明明白白。
“白家……”
庄先生摇了摇头,有些不屑,但眼眸中,又有深深的忌惮。
傀老的神情,也如刀削般冷峻。
白家的水,真的深不见底……
庄先生看着远方,叹了口气,“墨画这孩子,是个至情至性之人,越是如此,越易受伤,即便没有那小丫头,爹娘朋友,一旦有了意外,估计也会让他性情生变……”
傀老蹙起眉头,看了眼庄先生,摇头道:
“我看不然,这孩子心性虽正,但又不是那种耿直的性子,为人机灵,偶尔还一肚子坏水,心思周密,知道变通,应该走不到这步田地。”
“但愿如此吧……”庄先生叹道。
“你不把这件事,跟他说明白么?”傀老问道。
“说明白了也没用……”庄先生摇头。
“道孽道蕴这种事,说明白了,反而会让他瞻前顾后,乱了他的思绪,坏了他的心境。”
“不如就让他相信,道心澄澈,万邪不侵,他心无旁骛,磨炼神念,有可能真的就会万邪不侵……”
“反正他要做的事,都是一样的,将神识修到极致,没有顾虑,更易一往无前。”
傀老微微颔首。
庄先生闭目沉思,片刻之后,想起什么,又睁眼道:
“而且,这也未必是坏事……”
傀老心有灵犀,缓缓道:
“你是说,诡道人?”
诡道人,修行诡道的魔教道人。
不可念,不可想,更不可道其名讳。
可傀老毫无顾忌,直呼“诡道人”的道号,周身却没有一丝异样。
庄先生点了点头,目光深邃道:
“道孽有形,有神。”
“尸王是道孽胚胎,形灭,神死之后,心存怨恨,残存的道孽气息,融于因果。”
“因果层面的道孽,近乎不死不灭,是极难对付的。”
“即便对我那师兄,也是一样。”
“但对墨画,又有些不一样。”
“虽然有些因缘际会,但他是靠自己的本事,让道孽臣服,又命令道孽去死的。”
“墨画是道孽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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