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指着穿棉袄的木人对司徒鹤道:“揍它。”
“啊?贺兄?”
“听我的,揍它。”
司徒鹤一脸迷茫,自己身负血海深仇和大过天的责任跑来找贺灵川,对方却让他到园子里来练拳?
但他二话不说,抡拳就打。
“很好。”贺灵川鼓励他,“继续。”
司徒鹤又揍几下,开始还挺慢,然而越揍越愤怒,越揍越上火,也就越打越快。
砰,砰砰砰!
看他渐渐打红了眼,贺灵川适时来了一句:
“就当它是杀害你父亲的凶手,是毗夏人!”
“啊——”
司徒鹤一声大叫,拳出如雨,把木人打得皮絮乱飞。
心中压抑多时的怒火终于找到突破口,喷薄而出!
他额头汗珠滚滚而下,脖子上青筋爆起,眼里血红一片。如果凶手就在眼前,他可以用刀、用拳,甚至用牙,跟敌人同归于尽!
他要报仇!
他要报仇!
他要报仇!
贺灵川负手立在边上,看他暴风骤雨般发泄了一刻多钟。
后来,司徒鹤气喘如牛,出拳也渐渐慢了下来。
他修为和体能都不如贺灵川,初期的怒气和暴躁过去之后,力量直线下降,疲惫感油然而生。
“这就没劲儿了?”贺灵川练习木人,至少是半个时辰以上。
“没、没了。”司徒鹤气喘吁吁,按住自己双腿,有点站不直了。
两个拳头也是红肿一片,快赶上馒头大小。
“多谢贺兄!”他先前怒火攻心,没能多想;现在么,郁躁劲儿随着体能一并流失,他的冷静和理智也部分回归。
渲泄掉怒火,他才可能更冷静地思考。
贺灵川递来一杯清凉的井水,司徒鹤咕嘟几口灌完了。
贺灵川这才问他:“你的仇人,到底是谁?”
“毗夏人,一定是毗夏人派来的刺客。”司徒鹤刚说完,又连连摇头,“不不,毗夏人没那本事,应该是爻国暗中出手!”
司徒父子明面儿上和毗夏打仗,其实心底最恨的是爻国。
他们跟毗夏人交手那么久了,对方有几斤几两重,他们再清楚不过。
在司徒家的领地内击杀司徒羽,这应该超出了毗夏人的能力。贺灵川和司徒鹤的想法一致:
毗夏人大概率请到了外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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