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灵川目光沉沉,“他的性情和脾气,我刚好有点熟悉。这种人,呵,即便我把他逼到无处立足,他也绝不可能悄无声息退场。”
赤鄢国有老臣对伏山越提过,他老子讨厌他的原因之一,就是伏山越和老头子年轻时太像了。
脾气也像,性情也像,看见他就好像看见年轻时候的自己,不见棺材不掉泪。
伤虎的临死反扑最疯狂,那么伏山烈呢?
“这个人留不得,否则无法向玉衡城人交代。”贺灵川想了想,“他跟我交手大半年,以为我行事风格不喜冒进,想围剿他也会选准好时机,也就是——”
他对泷川水匪采取的策略,就是步步进逼、寸寸蚕食。
想以己方最小伤亡取得战果最大化,中间一定有个代价,那就是时间。
在对待泷川问题上,贺灵川采取了相对保守的办法,甚至划拨玉衡城的财政去补贴“路管”,也就是投诚的水匪,玉衡城的老百姓对此颇有怨言。
这些,伏山烈都能注意到,也对贺灵川有个基本的判断。
孙茯苓点了点头,替他接下去道:“帝流浆降临之时。”
帝流浆刺激人心、撩拨本能,或致西芰伪军人心不稳,贺灵川趁此机会发动偷袭,应该胜算不小。
最重要的是,伏山烈还得到不少妖怪协助。
贺灵川若选平时进攻,它们都会报讯示警;但在帝流浆来临之夜,它们自顾不暇,或许贺灵川就能打西芰伪军一个措手不及。
更不用说最近几晚的月亮又圆又大,照得人间犹如白昼。
小贼都懂得“偷风不偷月”的道理,军队搞夜袭当然更不喜欢在明月底下动手,太容易被敌方提前发觉。
地利、人和,贺灵川早就占了两项优势,只缺“天时”了。
而帝流浆来临,就是最好的“天时”。
换位思考,孙茯苓如果是贺灵川,大概也会选定这样的好时机,力争将伏山烈一举击毙!
“如果,我是说如果,伏山烈真想安排你在帝流浆之夜清剿泷川——”“安排”两个字,被她咬重音,“你打算怎办?”
“想必他在那天给我准备了大场面。”贺灵川冷笑,“很简单,我得教会他一句话,人生不如意,十常七八。”
伏山烈这一手打的是阳谋,算准他早晚会出手,但希望他在指定时间出动。
这就是预期操控。
在索丁岛,他跟玉则成就是这么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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