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特使的开支审计卡得太严,鸢廷也吵得不可开交。
有诸多老臣诉苦,说两端战事虽然重要,但鸢国的要紧事务不只有打仗,还有国计民生,如东南两条大河的岸堤都该加固了,否则夏汛一至,毁田伤人无数,云云。
自从监察用款条目,贺灵川才知道一个国家用钱的地方不计其数,小到鸡毛蒜皮,大到万千黎民生计,林林总总多如牛毛。
这三百七十多万的头款也只是洒洒水,只要他手上稍微一松,那是一个大子儿都剩不下。
钱哪,这个国家缺钱如斯。
就这么忙活几天,应夫人听见哥俩儿在饭桌上一边扒饭一边讨论钱款,忽然道:
“川儿,你这嵘山特使要当多久?”
“啊?”还是头一回有人提这问题,贺灵川一怔才道,“到七百万两借款都用掉为止。很快了,这两天在审最后几项,尾款也快要打过来。”
到那时,他的特使任务就基本完成。
“你当这特使铁面无私固然是好,可你总归还是鸢人。现在就得罪这么多臣老,待你卸任特使之后,我怕他们为难你。”
老娘替他着想了。贺灵川感动道:“老娘想得周全。不过!”
听他语调,应夫人就知道他要搞怪了,撇了撇嘴:“不过什么?”
“也不看看我爹是谁!”贺灵川得意洋洋,“只要老爹步步高升,别人能奈我何?”
他总不好说,自己根本不在乎鸢廷,不在乎这里的一切吧?
这才是他铁面无私,“一心为公”的底层原因:
他不在乎。
鸢国的官员总以为他看不起他们,故意刁难他们。
其实不是,贺灵川的眼里根本看不见他们。
应夫人白他一眼,但知道他说得没错,心里还有些欢喜。
她在仙灵湖畔求到上上签,说她以后顺风顺水安享富贵,该不会是应在眼下了?
这顿饭还没吃完,吴管家忽然大步奔进来道:“喜讯,喜讯!夫人、两位少爷,咱老爷在南边打胜仗了!”
应夫人闻声而起,凤眼都瞪圆了。
吴管家指着身边风尘仆仆的报讯兵道:“你说说,快说说过程!”
这人灰头土脸,喘气未定,身上还有马汗的臭味,显然是远道而来:“将军率军七日即至,叛贼不知。将军遂在步辛城放老弱残兵为饵,诱叛军主力前去袭城,我方则绕后拿下叛军大营,并在叛军主力回援途中设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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