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的联系,并没被写进历史当中。但贺灵川很清楚,此人正是盘龙城这一曲波澜悲壮的开端。
面对邵坚,贺灵川心里百感交集。也就在这时,他才恍惚觉出,盘龙城与自己的纠葛已经太深,彼此之间都在深刻地互相影响。
当年手握大方壶的钟胜光,是不是也有这般感受?
或许是他炽热的眼神让邵坚有些奇怪,后者也在打量这个少年:“我们从前见过?”
贺灵川摇头:“应该没有。”
他并没询问对方的姓名来历。在干戈厅执勤的士兵,只看不问。
但邵坚显然不受这种限制:“你姓什么?”
“贺。”
“我还是头一次见到,干戈厅内出现这么年轻的军人。”这少年看着也就十七八岁最多,居然就可以到干戈厅来执勤了。邵坚笑道,“红将军一定对你信任有加。”
贺灵川言简意赅:“是。”
他上次见到邵坚,这人年方弱冠,身上英气勃勃;而如今的邵坚年近四旬,与钟胜光年岁相仿,脸上已经显出一点沧桑。
他虽是修行者,但岁月并没有优待他。
邵坚正要说话,吱呀一声门开了,红将军一身轻甲单独进来。
干戈厅的门特意做出动静,正是为了提醒厅内人。
贺灵川看见她,心中微微一懔。
她没戴面具,那张脸艳过芳菲桃李,但又带着九重天外俯视众生的淡漠。
她身后也没人了:“关门。”
贺灵川关门的同时,邵坚也站起来,恭敬向她行了一礼:“弥天娘娘,许久不见。”
“邵坚。”红将军自行拉开椅子坐下,“来路上可太平?”
“一路畅通,未遇盗匪祸患,也没被人跟踪。”
贺灵川一听,就知道他东藏西躲二十来年,对于隐匿行踪已是极有心得。
红将军却未完全放心:“站去阳光底下。”
现在日过中天,刚刚倾斜,阳光从空窗照了进来。邵坚站到阳光里,身上仿佛被镀了一层金光。
红将军顺手又指了指贺灵川:“你也去。”
贺灵川立刻站了过去,与邵坚肩并肩,一同沐浴在阳光底下。
红将军不知从哪里取出一个敞口的金盂钵,里面半截香块儿。她伸手往钵里一抹,香块儿无火自燃,冒出丝丝缕缕乳白色的烟雾。
那烟火气味透出庄严肃和穆,贺灵川闻之,仿佛站去了庙堂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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