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寻尺有意留力以备不时之需,仍是疲乏得紧,自然眼下衣甲脏污征尘裹满,而浑身浴血。放在谁人看来,几千骑直冲到敌手腹地,都是相当蛮横不讲理
的举动,动辄便是尽灭,而好在是身在青罡城里看似无所事事的王寻尺,不曾丢却当年本事,硬生生是凭几乎耍无赖的手段,兜圈子出疑兵,晃点得胥孟府境内守卒晕头转向,才能如愿以偿踏足这片夏时葱茏的深林中。
「有时各司其职就是天下最难的,可一旦做好,未必稳操胜券,但起码不会使大局再演乱象,既然是走到神门岭前,就替王庭壮一分声势,未尝不可,区区千骑未必能够闯出多大动静,不过动静要越大越好。」
端坐马上的清秀小卒同王寻尺笑笑,总是有两分高深莫测的意味,相顾笑笑,倒是并未点得透彻。
「话都说到这般地步了,如何都算是承蒙温帅器重,本就是个寻常的人儿,游手好闲说两段书就算心满意足,难得有人还惦念着,委以重任,任咱脸皮再薄,都得豁出命去,做点显赫之事,报知遇之恩。旁的不敢多言,一两时辰,」
这次王寻尺破天荒没操持着往常调笑的神情,反倒是恭恭敬敬,朝身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清秀小卒拱手抱拳
,而后将手中飞刀松开,穿花似游转全身四周,一马当先闯出深林,身后千骑呼喝进军,风驰电掣似直奔神门岭方向。只是王寻尺尚未听闻,那位在寻常兵卒看来来历莫名,却始终像是能同王寻尺平起平坐的清秀小卒,却是孤身留在原地,嘴唇轻启,与当初的贺知洲不谋而合
,皆是道了一句。
武运昌隆。
就在前脚王寻尺催马北上,袭扰神门岭时,这位孤身的清秀小卒,则是将马匹栓好,一步跨出数里。
神门岭西南方向,有这么道四面环丘的低洼地,每逢冬时,山丘处挂满坚冰,夏时石壁处潺潺流水,到隆冬时节则是变化为满身鳞甲,倘如是欲要沿此处攀至高处,往往是极难,因此这处地界,既无人烟,更不曾有谁人前来设防,毕竟沿逼仄处踏入其中,再想要趁无人时节奇袭,怕是太过于勉强了些。
但现如今此地却分明有篝火烟尘传出,更是有埋灶烹饭食所传出的炊烟,相隔甚远,便可瞧得清楚。
甚至逼仄狭窄的山谷口处,有穿王庭衣甲的兵卒在此值守,瞧来是日子过得凄惨,因此才得来这么个苦差事,隆冬时节不分昼夜,晾到最是寒冷风急的山谷口处,任是铁打筋骨,照旧是要被吹得浑身发毛,而吃食粮饷,自然也是轮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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