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白劝过许久,言说是唐不枫略微收敛些好战之心,消停修行即可,而唐不枫却总觉女子很是见识短浅,浑然未曾看清
阮秋白眼底担忧慌张,这事要细说起来,又何尝不是不讲理。
难有两人感同身受,而难有人举止行事,能够将所谓平衡两字掌握得恰到好处,更不要说什么大事小情,皆求在中央,不失分寸偏颇。
「那老人家现如今,是如何看这场战事走向?」唐不枫收起随意架势,而再度向老人发问的时节,已是正色不少。
老人嘿嘿一笑,「老朽能怎么看,扒窗看呗,甭觉得能讲几番歪理,就当真是什么隐世的高人,家底清白得很,本就是个最是寻常的游牧百姓,能有什么来头,顶多是因活得岁数大琢磨得多些,才能想方设法凭自己的本事,想出这等能够说服自己的道理,可这说法拿到旁人心中去,又未必值钱。」
老少两人又是闲扯过一阵,直到天外浓郁云朵再度聚拢而来,压满正片天穹时,周遭景致就又是灰败铁青下来,受北地最是凛冽的寒风使云朵被冻得凝结,落下大片大片棱角分明的冰晶来,随之而来的是浩浩荡荡的北风,争先恐后,犹胜万军掠阵。许多外出觅食的鹰隼皆是失却其平日威风,落荒
而逃,生怕是被这阵再度席卷而来的风雪冻僵,于是皆尽离去,只留有上空盘旋汇集的铅云,受狂风搅动,样貌怪兀,时聚时散。
这是北境万古以来竹简书卷里未曾变过的朔方天景,改朝换代,沧海桑田,而从无甚变改,起码在有书卷
记载以来甚是短暂的千百年来,皆是如此,苍凉浩繁,引人瞩目。
难得没有带上那柄紫鞘长刀的唐不枫站立在这方天穹之下,两眼微眯,脸腮冻得泛红,抬头不知在看些什么,到回神时,老人已是将马匹牵来,自个儿端坐到马背上,朝天上指了指,大风很快将老者话语吹散,而唐不枫却是清清楚楚看到老人嘴张合之间说了什么。
东有云台,毁城破垒,不久即来。
渌州壁垒不远一处农舍其中,此时有人叩响屋门。
近一段时日来,温瑜常年紧绷的念头,终于是在这等军屯冬耕冬牧时,略微有些舒缓,但历来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好像温瑜已是习以为常,本就是现如今王庭统兵者,自是无一日安宁时日,倘若是长久无事,反倒愈发觉得心神不甚安宁。就譬如是多日前再度出壁垒的凤雁卒十几人,到现如今竟无一人回返,包括那位已是立身在三境的唐不枫,多日以来寂静得紧,唯有出关三日之后,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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