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墨一案,能初窥这位老人对鹿家之人,下手极其心狠,可除却对旁人之外,对己身下手更是凶狠且不留半分余地。
城头失陷时节,因躲闪不及,鹿老家主身中两枚走卒所出的倒刺,险些将其钉死到城头,一枚直袭侧腹,一枚则是落在肩窝处,即使是周遭鹿家中将其搀扶下城,然倒刺其中剧毒,依旧是使得其生机大多逝去,堪堪随残存部众向城池深处撤去。
老者年迈,已堪称是行将就木,纵是有早年间在沙场里摸爬滚打的根底,照旧是不能久撑,何况身在城头身先士卒厮杀,已是凭箭羽诛杀过数头走卒,同旁人一并死斗飞头,然而终究是常人不能比妖物,余力无穷,连中两枚倒刺过后,仅是能勉强退守城池深处,如今毒已近心脉。眼见面皮紫黑,周遭鹿家中人却是无计可施。走卒倒刺身兼剧毒,常人但凡中其倒刺,近乎必死,不过眼下老者却不曾有半点力竭,依旧是换刀再战,继续凭其残存不多的膂力,同兵卒合力,再度诛杀数头妖物,才是被鹿家众人拦下。
但在此处的零星数十人,都晓得仅是歇息,全然护不得老人性命,一如风中残烛,无人算清何时能灭,还是有不少鹿家中人同妖物同归于尽,才是略微能拖延出眼下的休整功夫,但老者的性命已然垂危,并无多少气力站起身来。
「无需耗费那等功夫,咱鹿家上下战死无数,才得以凭一城之力,生生拦挡下妖物如此多的时辰,在老夫看来,如何已然是倾尽全力,但奈何北烟泽边关中人,亦是在这一战其中损伤无数,因此迟迟不曾有人手相援,好在有数城分散拱卫,但凡是城池深处不曾为妖物觉察荼毒,百姓性命,多半是可再保留数个时辰,甭忘了这书信已是送到各地,但凡是有些微末援军来救,不单单是这数座城池能保下,北烟泽边关也可借此多延续一段时日。」
鹿家在这场战事中,折损岂止过半,仅是鹿家本姓之人,便战死过七成,剩余之人或是受指派去往别的地,要么便是去往后方,作为延续鹿家香火的最末一重手段,又怎止伤筋动骨四字。
而满身是伤的老人神情却始终是相当淡然,朝四周望了望,点出一位堪称位高权重的鹿家中人,将斑驳染血的一枚铁令交到此人手上,尽管后者如何都不原伸手去接,可到头来依旧是咬牙接过令去,老者眉眼就越发开怀了些许。
「国不可一日无主,家亦不可一日无家,但凡是鹿家能从这场千百年来少有人的大祸中存留下来,则必能死灰复燃,倘若说是有所
不妥地界亏欠百姓,此番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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