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心中郁结迟迟不得解去,长久无念,总也不是甚办法。
因此分明是这等秋色已浓的时辰,这位接手不求寺算不得短暂的住持,除每日仍旧费心填补修缮寺院外,就时常坐到当初那两位人间五境比剑处,未曾赶上秋徙的鸟雀纷纷从头上绕过,而全然不能发觉这枚莹白光滑,且很是温热的山石,其实是位岁数不大和尚的头顶,而遮世从来也不去理会,反而是让鸟雀歇足,稍稍暖暖已然在秋色中微僵的双翅,才偶然动上一动,其余时日,皆是枯坐。
听人说,自家这几位师兄离寺之后,两位北上,一位南去,只需稍稍想来,两位北上的师兄,多半是要去往那座分明在修行人中提及越发频繁的北烟泽边关,大抵是要凭这等最是凄苦地,暂且将心头那点微不足道怨气散去,既是有利战事,同样可凭佛门本事,拒妖物于千里之外,这等功夫,遮世历来很是信得过自家这几位师兄。
但即使是这般好事,遮世也觉得算不上舒心。
毕竟自家这三位师兄离去过后,寺中僧人即使是私下,也纷纷要抱拳拱手,言说一句住持,而并未有人嬉笑者称上几声小师弟,于是就相当叫人心头凄苦。
有时甚至都要埋怨自家师父两句,可
再想起圆寂化舍的师父,好像即使是心头有些责怪意味,也需收起。
毕竟以往只是位跟随在师父师兄身后的跟班,而如今肩头却已有担子,既要使不求寺绵延传代下去,不至衰落,而又要考量,这人间如今这等情景,可否还能容下有偏安一隅,固守一地的心境。想来即便不是有甚格局变动,相距此间算不上甚远的北烟泽乱象,估摸着也要很快将战事烧到不求寺。
是置身事外举寺南迁,或是同那些位苦苦守边,而不能脱身不求寺边关儿郎同进退,遮世从来就不曾想过,如今轮到自己琢磨的时辰,总是觉得有心无力,便时刻去往不求寺近处山间的洞窟里久坐。护山打大阵虽说是被吴霜凭剑气毁去,然而却是偏偏留下这么个镌刻有历代不求寺前贤住持法号的洞窟,倒是相当厚道,倒也不至于令遮世无处可去。
何年流水复西东,遮世总要觉得在那座钟台古刹时,似乎要过得更舒心些,于是虽说是终日枯坐,身形却是一日日消瘦下去。
观棋之人终究是饶了些路途,走到棋盘眼前,但凭观棋学到的高明招数,对上天数二字,似乎总有些举棋不定。
前头一阵从北烟泽边关地,来过位举止相当不俗的高大书生,要见遮世,打从见过此人一眼,遮世就晓得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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