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无修行中人,能够不费吹灰之力破阵,且能指出我身怀剑气的,大概除城内三位高手,就唯有兄台一人。」
「都是言说江湖里头闯荡的修行人大多豪迈粗犷,可少侠却是不像,起码这份耐性城府,姑且算在不差。」
琵琶客终究是点头,跟随云仲入山,倒也不曾去佯装遮掩,分明目盲,行走山间如履平地,虽坎坷荆棘繁多,依旧片叶不沾身,直到坐上山巅的时节,衣袖除却些甚为浓重的水气外,再无他物。
山兰城外群山间飞鸟最是忙碌,一来秋时已至,虫蚊已过张狂时辰,再倘若拖延个两月,就要越发罕有,更何况今日垂雾繁露,挂于虫羽,最是能压覆其难以飞窜自如,最是适宜捕虫时节,于是鸟雀繁多,啼鸣不止,好在是山兰城内,没几人精通捕鸟的本事,才是不至于损伤惨重。两人相对而坐,但谁人也没有出手的意思,或许正是因此,目盲的琵琶客才是蹙起眉头,很是不解。
「江湖中人,不应当是先行出手,夺个先机才好稳胜?」
「谁同你讲我是要同你过招的,这可是有些不对,在兄台看来,在下从来就是那等穷凶极恶之人?」云仲抬眉苦笑,当真是半点不曾有出手念头,所以一来未曾叩指递阵,二来未曾并指当剑,竟就是这么松垮自然坐到琵琶客对面,「兄台不过是出手破开在下一座阵法,既无仇怨也无旧恨,何必出手,何况我一个练剑之人,连剑都不曾携在手上,如何能够递剑?就凭两指之间微弱剑气,还是不讨人嫌的好。」
「本事不济,剑气无锋,兄台乃是身在天下十人中的高手,要这是本事不济,岂不是言说同代中人,皆是不堪大用的废材,这话不地道,如在下不曾暂列天下十人,同享此虚名,恐怕真是要动几分肝火。」
琵琶客浅淡一笑,那张相当俊朗面皮处,竟是浮现出零星女子独有媚态来,可全然敌不过这番话的分量轻重。
云仲自问本事,全然不能同山间师兄比较,若是抛却外物,自家三师兄赵梓阳的枪道如今估摸着应对起来,同样是极难,何况一位早在上山前就横凭一卷旧书卷触及修行法门的天资深重者,大抵如今全然难以胜过,可即使是赵梓阳这等人物,依旧是名落云仲之外,不曾入天下十人其中,而眼前这位大方承认的琵琶客,本事如何,已不必言说。
就如同先前不着丁点烟火气,就破去城中大阵一般,这位琵琶客的境界有几许深,恐怕道来着实骇人听闻。
「说来也是无用,不妨切磋。」琵琶
客倒也是干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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