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就也只得作罢,全然不曾留有半点回转的余地可能。
颐章世家高门数目虽少,但也绝非能凭三五行字迹就可尽数清点个清楚明白,更何况西郡其中的世家数目甚众,竟是远高过颐章皇城周遭的世家数目,更胜过颐章其余诸郡,倘如皇城里藏龙卧虎,有仙家宗门后人,有修行道其中绝艳大才,更有文武群臣凭老练心思浅斗心机,更有司盐铁事的巨贾豪商,那这整一座西郡,则是世家尽可酣畅淋漓颐指气使之地。
虽龙虎携来,照旧难以抬头。所以自打颐章设郡守一职起,西郡历来就是处恶地,故而有朝堂当中欢喜获来升迁的主,但凡是听闻自个儿要去往西郡,当一位战战兢兢跌辈分的郡守,皆是屡次三番推脱,甚至不惜言说身子抱恙,于府中闭门不出奇久的时日,盼着能将这一场算不得欢喜的升迁事,再拖延个数月积年,更有索性将这份差事推辞出去,诚言说是办事不利,还远不曾到能升迁的地步。
因此林陂岫接过此职。朝堂当中无一人觉得这场贬谪,权帝尚留有几分情面,同这头胖貔貅有些交情的朝堂中人,大半是要扼腕叹息,虽无甚胆量替其美言几句,但皆是觉得这胖子去往西郡,大抵是要受罪,遭西郡那些常年横行霸道无甚阻拦的世家高门打压,同林陂岫无甚交情,反倒略有些旧怨之人,倒是心境欢愉,实指望瞧这位皇城中如鱼得水的滑头胖子,能在西郡吃些苦头,兴许过后办事不利,莫说是重回京城。
怕是连郡守这份官职,都保全不得。可惜林陂岫竟当真是稳稳坐住西郡郡守,且同西郡诸世家平分秋色,更是有贾贺章之襄引为左膀右臂,生生将这座西郡里遍地生花的世家爪牙,悉数拔除了个干净,平日里很是耀武扬威无所忌惮的诸座是加高门,反倒是屡屡受气,分明是遭林陂岫喂足了哑亏,却偏偏是敢怒不敢言。
权帝有何其大的算计与本事,将在朝堂中名声甚高的林陂岫遣往西郡,分明已是近乎将打压二字,描到林陂岫那张富态温和的脸上,毕竟乃是自皇城朝堂中走出的大员,倘如是再依照往常行事举动,无所顾忌,恐怕凭权帝的手段,不单单是整座西郡中的世家高门,连那些位多少同世家高门有染,权财往来的官员,皆要跟随世家高门人头落地,换成那等惜羽的圣人天子,或许皆要好生掂量一番,往后可否于后世留得骂名美名,但对于权帝而言,好像朱笔圣印以底,再压上成千上万条生魂,亦算不得什么大事。
故而本应当贬谪出京受世家高门压制的林陂岫,竟是在西郡如鱼得水,甚有几分将西郡大权独揽的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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