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凭自身这点身手过活,到头来终于是踏入那座小楼,同别个拘泥礼数或是心有所图的人不同,韩江陵总是要在小楼中朝楼外张望观瞧,说此地景致甚好。
年轻人向楼下看风景,楼中的人在看年轻人。
所以得以有今日,还真是能从那时节找出些端倪来。
“不错不错,看来你还真是很不容易,才走到我眼前来的,三十年辛苦,能有如今境遇,属实难得。”公孙槃很是乐于瞧方才这场戏,笑弯眉眼,再去瞧更是脚步蹒跚,满脸汗水的韩江陵时,无端又添过两分欣赏,“一路走得磕磕绊绊,就为今日来这城主府中,取荣华富贵?不得不说上句,志存高远,胸有丘壑。”
韩江陵抬头,擦去额头泉涌似汗水,同样是咧嘴一笑。
“不是我想要来,而是许多人用性命将我推到城主府前,要我问城主几句话,那既然城主府内并无城主在,可否就将你这道人当做城主。”
时至如今,即使韩江陵再不晓得其中症结所在,也晓得眼前这位道人,必定不属常人,能在这座城主府内安然稳坐,分明知晓外头刀兵近在咫尺,仍能诵经如常神色不改,眼前道人倘若只是位寻常道人,那位素未谋面的沣城城主,未免本事太过低浅,找寻位毫无能耐的道人前来抵命。
“既皆是入过学堂,言语举止皆有些仪度的体面人,何需兄台直言,想来也不会是什么中听话,如是猜得不差,城中守卒数目已是愈发捉襟见肘,义军将整座沣城变为囊中物,同样已是势在必行,你我就无需再拘泥于寻常路数做事,贫道就来猜猜,韩兄想要问什么,意下如何?”
而韩江陵此时,当真是有些难以为继,原本提兵马杀至城中,已是强弩之末,又遇方才异相,心力又是折损甚重,眼下吃力抬起佩刀来,却是被近在眼前的道人两指捏住,生生折去刀尖,终究是显露出獠牙。
而轻而易举捏碎刀尖的道人并未给韩江陵留有甚回转余地,而是轻快笑道,“我猜你必是要问我,大灾之年为何不愿相救,此话兴许其余数城城主,早已言说过,为保全沣城日后能开枝散叶,寻常百姓又算得了甚,莫说是此大灾足有人五城之人平白受难,即使是除却内甲城中权势钱财最是显赫丰厚之人的万千沣城中人,皆死于病患灾荒,这仅剩的一两成人,定是要保全,哪怕仅余一斗余粮,也要交到这些位足能令沣城开枝散叶,延续香火的能人手中。”
“倘若非是要讨个所谓公道,天底下从来就不曾有所谓公道二字,有人自降生起就恶疾缠身,家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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