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权帝肩头,心头杂乱无章,有近乎数十载都觉有愧,亏欠这位本事心性皆不在自己之下的王兄,而眼下同样有两人,一人依旧在皇宫当中深居不出,一人在颐章境内走动,如何看来,都是后者来日可期。
皇宫上下皆能知晓,在近几载以来,不论天底下有多少忌讳不可提,皇宫内院里头最大的忌讳,便是大皇子三字,于是不论当初权帝病重几近身死时,同大皇子走动甚密的朝堂众臣,还是皇宫内院里头听闻什么风声的宫女中官,哪怕是相当受权帝宠信的近侍或是得力中官,都不敢谈及此事。大多时候,权帝都如同位再寻常不过的耄耋老者,尤其是近些年来,面皮上头和蔼神情愈多,大抵是储君一事尘埃落定,才使得风烛残年的权帝终能松开一口气,但谁人亦不敢逾越雷池半步。
权帝可以像信得过很多人,但大多时候,谁也不信。
所以当权帝携那位女子从皇宫里极长极长的甬道处,向西政王府处去时,不论是多晓得察言观色的中官宫女,都是不曾上前,而是远远避让开来,任由这位身形愈发瘦弱,但威仪尚存的老圣人撑伞迈步,缓缓走到西政王府外,一把推开尘封许久的府门。
府内空空如也,全无人踪,唯有正门旁一道暗门处,尚无尘灰,老人将这道瞧来同西政王府里寻常石砖一般无二的暗门吃力掀开,虽有一旁女子帮衬,依旧显得相当吃力,不过好在暗门唯有此一处,稍稍缓过两口气,沿阶而下,不觉昏暗。
西政王府不知何时多出这么一座地宫,但纵然此地宽敞得紧,依然是摆设无多,除沿路明灯引路外,就是无穷无尽书卷。
跟随到权帝身后的女子从来不曾见过这般多的书卷,木架三丈高矮,六丈宽窄,无数木架将整一座地宫铺得近乎无地落脚,唯有摆满书卷的书架之间,有能容一人通行的小径,沿此小径能通至地宫正中,有一处甚浅水渠环绕,一位中年男子坐到水渠当中蒲团处,坐相倒是不雅,单腿伸出一腿盘起,散发展卷,听闻有人前来,才是为不可察蹙起眉来,抬头恰巧望见权帝那张毫无起伏的面皮。
“困守一地,怎么连礼数都忘却了?上回朝荣安传信,寡人还以为是你隐忍不发,佯装变为了个圣人,但如今看下来,好似全然不是这么一回事。”
权帝盘膝坐下,却是坐在水渠之外,同大皇子相隔十几步,面皮愈发清冷。
“久居此地属实是灵台钝了些,所以一时半会竟要寻思寻思,此番圣人前来,是父亲为教训不成器子孙,还是圣人责怪有人觊觎大位,因此迟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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