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主是修剑不成转而修阵,修阵又不成的云仲,还是做过好久年头乞丐的刘澹,其实都没什么差别,使尽浑身力气照旧躲不过偿还二字,你还的是人情,我还的也是人情,同病相怜。”
从来未曾瞧见过云仲这般洒脱神情,刘澹自然是有些咋舌,只是观瞧眼前这位狼吞虎咽,同自己抢夺那碟雪白鱼肉的年轻人时,每每都觉得,这位云仲
虽说是吃喝落座时节很是随意,但瞧着更顺眼些,举止言行,毫无高手风范,只不过手腕红绳暗淡些,可不晓得是出于什么缘故,觉得这年轻人更鲜活些。
但当要细问时,刘澹又是及时止住,叹气望向外头格外叫人觉得呱噪的细雨,杯盏不停,但醉意无端就平复许多。
眼下看来原本那位相识已久的云仲,着实不是寻常来头,倒也曾听闻过人间修行道,有折损阴德狠辣卓绝的神通法门,蛊人心夺其壳,到头来鸠占鹊巢,反而排挤走本来神魂,而令自身容于躯壳当中,当今以刘澹看来,多半此等能耐本领,亦是用到了眼前这年轻人身上,有心寻根问底,有心相助,但掂量过那位的修为,心思一时又淡将下来,何况所欠人情,倒真不晓得是欠谁,从长计议的事,在刘澹看来皆是无需细思之事,无奈之下,只好闭口不言。
反观云仲风卷残云,很快吃罢一扇鱼肉,手脚颇为利索翻过鱼身,竹筷翻飞,将近一整条鱼吞到肚里,饮过两壶烈酒,畅快靠到座椅处,心满意足。
“其实不需兄台过多照应,早先兄台打算从陋巷中走到外边,是有人相请,还是有人解去心结?于在下看来两者皆不是,兄台自己要走出那处陋巷,所以就这么淡然走出门外,未必有什么道理,更未必有什么契机,而是本就想走到外边来走走。我既选的这么一条路,
当初已能预先知晓今日处境,受人所制,同样心中有数,当有今日境遇,无非自身修为不济事,每逢有难,过于靠旁人富贵。”
“今日为断念想而来,所幸还算守约,因此才是将躯壳暂借,不日归还,到那时还望兄台担待。”
长街落雨,剑客像是在说一件于己无关的小事,哪怕刘澹始终盯紧对坐之人那张脸面,想要从中窥探出些许勉强自嘲来,但都是一无所获,那张少年意气渐磨去,仅余洒然无谓的面皮上,难瞧出什么少年郎时节正好,纵马游江的意味。
“翻来覆去,都是那么一句,天冷添衣,天热睡席。”
云仲捧着脸,无端说出这么一句来,随后将手中那柄飞剑抬起,两指微勾,佩剑飘然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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