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至多不过说是一知半解,莫要说同贺知州相比,就是同时常铺展开地势图卷好生琢磨的云仲相比,亦有不小差距,疏懒懈怠由此可见,
至于此地地处何处,镇名为何,全然不知,更未曾麻烦小二前来告知一声,只顾频频动筷,杯盏不停,很是有几分乐呵。毕竟在此渌州边境处,本该有些荒凉,有这么处景色甚好,柳树成荫的好地方,值此小雨润物时节,拿来下酒最是合适不过。
柳条飘摆,身在泉柳镇中的贺知州与温瑜,已同老者攀谈一整时辰,而老者依旧健谈,可惜实在年岁颇高,气力略有不济,温瑜先行瞧出端倪,便打算去往镇中走动一番,恰好听闻此地夏忙会甚是热闹,恰好能令老者歇息片刻,却被老者告知,此地夏忙会在此地折腾足有十几日,昨日已是收官,镇中如今想来也不剩什么热闹可供人观瞧,摇头叹息,言说温瑜两人来得实在晚了些,偏偏赶在前后。
“头前几日,老朽宅院后头那处客栈,都险些被从各处赶来游会赏景的外客踏破门槛,也无需瞒着,那几日就算是想早些歇息,街巷当中喧嚣热闹,近乎都是要通宵达旦,更有张灯结彩,烟火爆竹连番不绝,镇外溪流里平日捉鱼为业的撑舟客,都不做捉鱼买卖,要趁来客游会赏河灯,好生赚取些银钱,倘如是搁在老朽年少时,怎么也要好生赚取些银钱才对。”
不知是走眼还是确有其事,贺知州发觉知晓此事之后,温瑜神情猛然间低落许多,眼睑低垂,好一阵才是勉强同老者笑笑,说来既是
来了,那当然就需外出走动走动,哪怕是赶巧夏忙会收官,可不能白来,没准在镇中走动,还能遇见些游兴未尽,或是依然未曾收去摊面把式的外来人,前去凑上个热闹也好。
然而果真是如同老者所说那般,整座泉柳镇已是归复静谧,再难想出前些时日,此地爆竹华灯的热闹景象,仅是能从经雨水漫湿的街巷石路处,窥探拼凑出些往日盛况。有两三零星的残损灯笼,依然悬在长街之中悬绳处,大抵是遭人遗漏,灯笼烛火早已燃尽,此时遭细雨敲打,摇摇晃晃,灯笼红纸分外扎眼;爆竹碎末躲闪不及,遭细雨打湿,随长街两侧水渠,不情不愿缓慢流淌开去,犹似落英,唯有零星两三人踏开水花避雨,很是稀奇朝街巷里撑伞的两人看去,却顾不得太多,很快便是离去。前些时日喧嚣鼓噪,黄粱一梦,来时鼓锣喧嚣,去时干干净净,不留半点余韵。
于是小满细雨中的泉柳镇,徒添三两分清净冷落,幽深街巷,风雨弱柳,恰如居无定所。
贺知州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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