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
守军小校却是知晓客气,见部下将这位年轻兵卒推搡送来,连忙起身呵斥两声,请眼前人安心落座,斟上碗瞧不
出好坏的茶汤,可叶片瞧着就奇碎,必定是不上讲。可不论是这位小校如何皮笑肉不笑,如何屡次三番凭神情示意周遭兵卒多加防备,均未出格,因此年轻兵卒亦是面皮挂笑,并未流露出甚不满。
“城中闲逛近乎整日,竟还是头回见过如校尉这般恪尽职守的明白人,属实不易。”兵卒衣着寻常,但自从落座过后,看向这位面皮生得颇为歪扭的小校时,无端就有些欣赏,举杯盏吹开浮沫摇头道,“虽说是兵家无义战,古来就少有能说出个对错善恶,兴义兵者兴许本就是为掌大势而来,所谓行不义者,未必就没有自个儿的道理,即使是与从前黄覆巢领兵那般,动辄屠城,终究都能归结到个成王败寇上,但经在下观瞧过这一整日,城中乱象四起,欺凌百姓强掳民女,擅造杀孽者数不胜数,未必就不是祸根。”
小校微不可察蹙眉,但明面仍是不动声色,一笑置之,却是越发狐疑起眼前此人的来头,大元此地在中州人口中乃是半个蛮夷地,书卷风好像从来就没跨越千万里风雪黄沙,吹到大元一地来,而这人谈吐,却是与寻常兵卒相差极大,而一时又不好径直追问,末尾点点头,饮过口碎末奇多的茶汤,“孰是孰非,我这等做军中小校的,实在不好轻易谈及,但对百姓秋毫无犯,铁定是治军的好法子,但兄台想得亦是有些轻巧,咱
近乎可都是部族中人,心齐最难,本来连大小字都不认得几个,兴许而立之年都没碰过笔墨,只晓得打赢了便有放牧地盘,战功高者没准还能在军中捞个一官半职,咱都是粗人眼皮薄,只能看得到近在眼前的利,城破之后,有些事的确没法管,何况以咱这微末小官职,哪敢去先开口呢。”
“凭利字汇聚军心,此事还是有几分不妥,可惜既不在其位,谋事不成,怨不得你我。”
年轻兵卒似乎很是认同小校这番言语,频频点头,好似是思前想后犹豫良久,才是打定主意,从腰间摸出枚乌青色铁令,只不过将手伸进衣甲的时节,不消这年轻兵卒回头去看,也听清身后脚步声与刀剑磕碰声,不过到头来还是不以为然,将乌青色的铁令放在桌案处,双手抱肩微微一笑,“若是整座城池上下,人人皆像兄台这般,正帐王庭多半早已倾覆,胥孟府连同各部族兵马,从来都不弱与旁人,只是因为许多时候,内里不齐心,军纪松散只顾贪图享乐,才有如今越发颓势,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坚垒,想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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