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令胥孟府兵马疑惑之处在于,虽眼前城关后烟尘四起,似有数万兵马齐至,然而城头处却并未多出兵卒身影,即使是斥候前探连番外出刺探,可皆是不曾窥穿浓雾,更不曾再瞧见什么重兵汇聚此城,足足等候良久,迟迟不曾有兵马出城,城关之前反倒是多出几位老卒,披蓑衣斗笠挡雾,清扫城门内外。
待到副将再接令时,才知晓相隔数十上百里外,有王庭数万兵马无端择选了一处险道,神不知鬼不觉绕开胥孟府主营,转而强攻主营以西的一处营盘,近乎是不耗吹灰之力,就凭大军压垮并无甚兵马的营盘,直朝北地而去。
但本该将兵马分出驰援五锋山的副将思量再三,却是命兵马尽出,朝眼前这座姑州北境的城关齐齐压来。
城头上仅是多出几位面皮很是年少的兵卒,披甲拎枪,当中有一位瞧来年纪尚不足及冠的兵卒立在城关之上,观瞧城外黑云欲来,纵使雾色依旧难以遮掩,长长吐出口浊气来,但持枪右手依然颤抖不已。
“没见过这阵势?”此城守将是位举止相当淡然的中年汉子,不惑之年仅瞧面皮如刀劈斧砍沟壑连绵,就大抵能知晓乃是位大元中人,早年多半是凭牧猎为生,尤其箭术高明,常背起张小弓,眼下瞧见这位年纪顶轻的兵卒,咧嘴便笑将起来,自行坐到城墙垛处,双脚悬到城墙外,架势相当悠哉,像是压根没瞧见城外扬起无数烟尘的兵马甲胄。
“自然没见过,勒州到姑州的路难走,但还真没见过万军攻城的场面,受人所救,才从必死之局里逃出,辗转各处,不算没见过什么世面,可真真站在沙场正中,还真是头一遭。”
守将斜眼看看这年轻人的面皮,突然就笑得相当和善。
“听说那位温瑜四处走动,到处落子,起初觉得不过是个很寻常的后生,欲要来大元分上一杯美羹,如今看本事还的确不小,勒州如今失陷,更何况莽驰江水急,能从勒州冒死前来姑州已属不易,更别说有胆量站到这城头。赫罕有命扎草成军,凭成片草木与尘土假扮为大军来援,如今看来是当真骗过了胥孟府眼线斥候,赫罕统兵亲征,而姑州空虚,倘若真遭人攻下这座城,王庭危在旦夕。”
“好在有万二好儿郎,如龙过江。”
年轻人攥紧手中枪。
“我若有子嗣,年纪应当同你差不多大,不说要占你便宜,今儿个雾气浩荡,贼势也瞧来不小,咱爷俩比比,谁杀得多些?”
金鼓响吹角声起,这位胡须凌乱的守将重新站到城头上,回头看城中成片铁衣,而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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