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谁人又能过得容易,何况是一城守将,所在意之事比马匹更重,就依这两月城中有饿殍横生的地步,冯将军又该如何自处,只得是吩咐手下人杀马煮肉分发与百姓手中,连老先生都分得了枚吊命的马肉,就算如此,城中依然有老幼饿死,可流州的军粮迟迟不到,又要兼顾守城事,此事放在谁人身上,都是两难境地,何苦偏要为难有功之臣。
这城中百姓无数,能活下来的百姓,都要感激冯辕让出的口粮,勒令府库粮仓大开接济百姓,杀马硬撑,直到两月后才等到援军来救,如若不然,天西城十室九空饿殍遍野,何能撑到眼前情势好转。老先生半盲,直到凑上前来,才认得面皮清减的冯辕,险些施大礼叩拜,被冯辕脱困过后连忙搀起,道了句无需如此。
待到安抚罢老者之后,温瑜重回原位,又从袖中抽出一刀宣纸来,放到冯辕眼前。
上头所书,是天西城自受重兵围困一来流州所调拨而来的钱粮辎重数目,与清点罢后,天西城现存的钱粮辎重数目,冯辕虽不擅此道,依然能瞧得清楚纸上所写种种,才发觉眼下城中钱粮数与流州调拨而来的钱粮数目,足足少了六成有余,当下眉头紧锁。
“要说冯兄杀马替百姓谋生是大案,那这近七成钱粮削减,理应株连,于情于理冯兄都与此事无关,更何况自从钱粮进城都不曾失却半点,唯有半路截留或是这钱粮数目本就不对,姑州已在水深火热当中,王庭人人在危崖当中,可流州本就比白楼州要富庶些,如今凑齐的这点粮草辎重,按说本不该伤筋动骨????????????????才是。”
“温兄是说,流州族老府有意假报,或是沿途层层盘剥?”
饶是此话非同小可,冯辕依然皱眉问出。
“是,所以近来王庭有令,另开粮道一事迫在眉睫,但即使是耗费无数人性命再通粮道,流州族老府明哲保身不愿施援手,如此薄粮,怎能养得起姑州数万兵马。”
王庭苦战至今,流州族老府尚只顾自保,且令人假遭克扣钱粮,本就是一件顶顶荒唐的事,可天底下荒唐事向来不少,即使冯辕有心辩驳,也不得不认,温瑜这话怕是当真应验。
“城中兵马,我要一半,去往流州族老府路途不算远,然而未必走得通畅,只携本部兵马,依然不妥。”话到如此,说得已是甚为通透清楚,见冯辕依然紧锁双眉,翻手拿出柄明黄戚来,“赫罕重看,授明黄戚于我,要紧时可诛王庭上下族老,见戚如见赫罕,这半数兵马算我温瑜同冯将军借来,必然一人不落,送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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