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地里那般彻骨寒凉。
距离五锋山尚有相当路途,正帐王庭斥候八人,终究撞见一批胥孟府兵马,数目约有百骑上下,但不同处在于,这近百骑衣袍甲胄,与寻常大元铁骑全然不同,轻袍软甲,挎单刀负双弓,身后满当两枚箭壶,身量精悍,乃至连马匹都不似大元寻常良马,四足稍短但筋骨粗壮,但奔走如风。
八位斥候齐出,原本笃定过五锋山前同行,而绕过五锋山山脚过后再度分往各处,但恰巧就在此时遇上百骑紧追不舍,大有将这八位斥候赶尽杀绝的端倪,而虽说马匹短矮,经近半日逃追过后,斥候快马竟如何也甩不开身后百骑坐骑,始终相距百十步远近,斥候固然擅箭术,而策马狂奔时节当真难以稳住箭羽,再者眼下才是天色初显明朗,虽屡屡放箭,却始终难以阻拦追兵,不过是凭箭簇零散射落几人,其余功夫大多耗费在沿五锋山兜兜转转上,直到天光稍明,才略微甩开身后百骑,五人先行去往各处探查敌情,唯独剩下三骑依旧藏身五锋山处。
“引兵马来援,按说如何都应当做个统兵之人才是,贺兄倒是与众不同,偏要试试这动辄陨命的行当,战事一起,斥候游骑历来都是将帅的无数双眼目,如是皆尽身死,无异于目盲,这等情景下当然是受人关照有加,特地分出这么百数铁骑前来缠斗,即使不能杀尽,也依旧要缠得人难以分出心思出外探察,何苦要来做这苦差。”
眉眼俊朗的斥候从腰间抽出枚箭簇,顺手抓来块山石双肩运力,生生将箭簇磨薄,是为破甲,凭先前所见那百数追兵皆佩软甲,比不得寻常甲胄,然而相隔甚远,尚有风裹雨雪,力道不足断难破开这等软甲,军阵当中所用雕翎,对上眼前同样精锐骁勇的部卒,当然就有些难登台面,于是仔细磨出薄锋,最易贯甲杀人。
可即使是身在此地,后有追兵天降雨雪的时辰,这人尚磨箭之余,尚有心思同身旁两人戏言两句,很是从容不迫。
贺知洲则仍穿短衣,料峭春寒未去,奈何似乎是从隆冬时节,贺知洲便是这等打扮,只是将腰间玉带换去,毕竟身在斥候当中,需随身携的????????????????物件实在不少,玉带难承其重,背两柄弓短刀数柄。苦于穿行山中满身泥泞,眉头不由得蹙起,褪去衣衫拧净泥水,再度披甲,嘟囔过两句贼天景,恰好听闻身侧磨箭那人出言,却是无奈摇头。
洙桑道此番孤注一掷,动用上下钱财粮米,图的本就不过是寻一隅容身之地,贺知洲自是要替洙桑道打算,可明面之上统兵之人依然是温瑜,而自认统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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